拿学生丧假说事岂止是“言语不当”

□张玉胜

10月19日,有网友爆料称,四川大学声乐系学生因家人去世向老师请假被拒绝,该老师表示:“你可以回去,但我要扣分。”随后,该老师在全年级课堂上公开拿该生隐私做例,并表示:“如果这学期你家里面有四个人去世,我这门课,你只能重修”。20日晚,四川大学艺术学院团委学生会官方微博就此事发布情况通报称:该名教师言语表达存在不当,容易导致误解,老师本人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10月21日《北京青年报》)

学生因家人去世向老师请假竟然遭到拒绝,并受到“扣分”处罚,甚至还被公开拿来当作强调上课纪律的例证说事。这岂止是一般性的“言语表达存在不当”?其实质就是对学生隐私和尊严的不尊重,是对学生缺乏人文关怀的表现。学院回应称“对该名任课老师进行了严肃批评,责令连夜写出情况说明和检查”,只是不知在这“批评”和“检查”里,有没有提到这一层。

老师强调上课纪律原本无可厚非,而且每一位任课老师都不希望在他的课堂里有人请假,这既是课堂纪律的必然要求,也有老师顾及颜面的情结因素。而现实生活中也着实存在有高校学生随意迟到、翘课的现象,甚至不惜编出“请假”理由来逃避上课。学校“每学期请假不得超过4次”的纪律规定不无道理。但就人们通常的忌讳心理而言,对于以“家人去世”为由而请丧事假的情况,一般是不会有假的。谁也不愿意为逃避上课而编出自我诅咒的谎言。

更何况,人的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谁也无法预料哪一天会发生。也正是基于人们这种最基本、最朴素的人之常情,该老师所谓“如果这学期你家里面有四个人去世,我这门课,你只能重修”的话语,就显得格外尖酸刻薄和不近人情。学生家庭遭遇不幸,身为教书育人的高校老师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同情、怜悯和抚慰,反而说出这样不通情理、伤口撒盐的混账话,这难道只是可以轻描淡写的“言语不当”?

学生因事假缺课,老师扣分确属职责所在,不上课自然就没分。但家人去世毕竟是学生的私事和悲痛之事,拿学生的隐私做范例,在课堂上公开,难道这也是一个大学老师的“职责”?当事学生在向辅导老师告假后再给授课老师请假,透视出学生对老师的尊重和对纪律的遵守。但值得追问的是,难道学生就没有自身的尊严和保护隐私的权利?

教书育人是一个以心换心、情感交融的互动过程,需要得到学生发自内心的欣然接受和积极回应。不尊重学生的老师何以会得到学生的认同与热爱,更难以赢得学生对其所授课程的爱屋及乌喜爱。言为心声。围观此事不能仅从“言语技巧”的层面检视,更需从老师尊重、理解和关爱学生的人格师德深度认真反思,这也是高校老师不可或缺的素质功底和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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