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雕塑的他 拍纪录片有自己的讲究

拍摄工作中的张杰

□乐之/文

之前网上热播的天府熊猫塔宣传片，让成都人倍感自豪，大家竞相转发，兴奋不已。2012年，以传承、绽放、融汇中国文化为主题的文化推广短片首次亮相纽约时代广场，其中一部片子的幕后英雄就是成都本土的导演张杰和他的拍摄团队。

张杰，从小开始便循着自己的爱好，痴迷于绘画和雕塑，辗转执着于视频拍摄，享受着把爱好和事业融为一体的爽快。

冬天里

穿短裤挥汗如雨做雕塑的男孩

1971年，张杰出生在成都一个中医骨科世家。父亲是赫赫有名的骨科医生、四川排球队队医张先篪。张杰的童年是在四川省体委大院里度过的。小时候跟马明宇这些大哥哥一起在体委家属足球队踢球，一直踢到小学四年级被选为网球苗子，拼搏的目标开始从足球冠军转移到网球冠军，直到高中。由于太过顽皮，进入高中的张杰被送去画画，而启蒙老师就是同住一院的雕塑大师。

后来，考入四川美术学院雕塑系的张杰，开始疯狂痴迷于雕塑，一发不可收拾。即使在冬天里，他也经常光着膀子，穿条短裤折腾他的雕塑作品，挥汗如雨，废寝忘食。张杰说，这是他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过瘾”的感觉！当时，真没想过将来会再干别的。

大学毕业后，张杰到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学习装饰雕塑，此后又到中央美院学习当时前沿的电脑设计。

完成学业的张杰，没有像哥哥一样子承父业，而是选择了在报社和电视台工作。媒体的快节奏练就了张杰敏锐的眼光。但此时，雕塑依旧是他的最爱，并且开始执着于收藏民间木雕。在张杰眼里，他看得见每一位匠人在木雕上留下的不同的刀法和笔触。每一尊木雕背后都蕴含着精彩的故事，也有他割舍不下的情结。

随后，张杰在深圳的影业公司干了五年，感觉已无进步，就辞职到北京电影学院学习。此时的学习，较之学生时代，显得更加拼命。看片子，也会一部电影看上十几遍，看服装、看道具、看场景调度……一天下来，课内课外总共要看七八部。张杰说，他对爱好的事物，有一种“上瘾”一般的痴迷，这种感觉很爽！

诚心拍摄

让纪录片像广告片那样吸引人

在四川电视台工作，张杰找回了做雕塑时的那份投入。他发现，做一尊大型雕塑，自己带领团队“上阵”，就像打仗一样；而拍片子，无论是纪录片还是广告片，也是同样带领团队冲锋陷阵。当导演，也是统筹全局，把控细节，那种感觉酣畅淋漓，爽快极了！当初画油画、做雕塑的美学知识，现在运用到画面上，更是得心应手。

就题材而言，张杰尤其钟爱有历史感的传统手艺。各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他关注的重点，蜀锦、道明竹编等在他的镜头中美轮美奂。他说，经常在和这些老艺人交流的时候，被他们的故事感动得头皮发麻。他常说：“很多老手艺面临失传。即使不挣钱，我都要把这些珍贵的瞬间记录下来，留给后人。”

《舌尖上的中国》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张杰从中获得了许多领悟。大量广告拍摄的手法，被引入到纪录片的拍摄之中。张杰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美妙的构思，他要将纪录片拍得唯美，使纪录片的画面像广告片那样吸引人、感染人；也要将纪录片的逻辑和构思，引入到广告片中，让广告片不仅仅靠颜值取胜，更要能启发观众的思考。在过去几年的实践中，张杰重复着这样的尝试，受益匪浅。

渐渐地，张杰发现，除了技术之外，打动观众的关键在于诚心。于是，从观众的视角换位思考，成了张杰的作品打动人的不二法门。他常对他的团队说：“碰到这个事情，你自己会怎么想？如果你拍的片子连自己都感动不了，你如何去抓住观众的‘泪点\’呢？” 张杰说，我们必须透过镜头观察人，深度剖析他。当我们和对方深入交流，虚假的内容就会暴露出来，这时就要尽量拨开虚伪的假象，把真实的内容展示给大家。

一定要把爱好和事业

融为一体

爱好的事业和应付的工作，最大的差异在于工作的态度。我有幸见证了张杰为刘氏庄园博物馆拍摄《泥塑收租院》的纪录片。

拍摄刘氏庄园博物馆《泥塑收租院》纪录片的时候，张杰特别投入。雕塑是他的老本行，采访的雕塑艺术家赵树桐又是他儿时的老师。拍完片子，反复玩味自己的作品，他才更加明白，为什么赵树桐老师一再强调那些与生活密不可分的细节，为什么《泥塑收租院》能给后来的电影《金刚》《阿凡达》带来那么经典的启发。张杰拍摄的《泥塑收租院》的纪录片，完整记录了这件举世闻名的艺术品的艺术创作过程。

与此同时，张杰意识到，他必须选择一种更务实的工作机制，以减少人力、智力方面的浪费。于是，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他毅然离开了电视台，自己开起了公司，一心一意地雕琢自己的纪录片和广告片。张杰常告诫自己公司的同仁们：“我们做事情，不能有那种在大公司打工的心态，不是拿多少钱做多少事，而是无论做什么都要把自己融进去。”

自己创业也让张杰尝到了自由的味道。现在，没有了“任务”，面前是一个一个的挑战，可以按照自己的专长和口味去选择。不对胃口的可以不接，喜欢的，哪怕多花几倍的精力甚至不收钱，都乐此不疲地精心雕琢。爱好和事业融为一体，行走在商业和艺术之间，这种状态让张杰自感特别享受！兴之所至，他还会亲自上机拍摄，乐在其中。这就是张杰这些年来辛勤劳动换来的最畅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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