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尉犁县至且末县沙漠公路的施工现场,48岁的徐思芳(左)在修建芦苇草方格。新华社记者 胡虎虎 摄
上图为无人机拍摄的新疆博斯腾湖周边湿地生长的芦苇;下图为无人机拍摄的新疆尉犁县至且末县沙漠公路旁用于防风固沙的芦苇草方格。新华社发
新华社乌鲁木齐电 (记者宿传义 白佳丽)我是一棵芦苇,在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塔克拉玛干上班,做固沙的草方格;我的家乡在700多公里之外,是碧波万顷的中国最大内陆淡水湖——新疆博斯腾湖,人们叫我“湖水净化器”。
博斯腾湖是中国的四大苇区之一,在一个春天轻抚的早晨,我从黑色的棉被中探出头来,这里每年都有60万亩“新生儿”。
我的根扎在淤泥中,可以吸收水中的有害物质,只让干净的水流入湖泊。从1999年开始,当地在湖边筑坝,把农田回归水和生活、工业废水堵截下来,通过我们过滤吸附后排入大湖。因此,我们中有20万亩是人工培育的,我就是其中一员。
我们成年后,很多兄弟变身纸张,帮助人们传承知识;而我和一些兄弟进了沙漠。在我国西北的很多地方,风沙是对绿洲和道路最大的威胁,我们组成草方格可以固定住流动的沙丘。我很佩服那些科学家,是他们发掘出我们固沙的新“工作”,向他们致敬!
你可能会说,我那么瘦弱,没有高大的树干和繁茂的枝叶,怎么能和风沙抗衡呢?我一个人是渺小的,可是我们兄弟姐妹紧紧挨在一起,挺起胸膛的时候,肆虐的风沙恶魔也拿我们没辙。
我们最早是在塔里木沙漠公路上固沙,它是世界上穿越流动沙漠最长的等级公路,全长522公里,这条路投入使用后,和田至乌鲁木齐的通行距离缩短了500公里。不过,从2003年开始,这条路的两边开始栽种梭梭、红柳和沙拐枣,我们就陆续从里面撤了出来。
但是,后来修建的新疆阿拉尔到和田的第二条沙漠公路上,仍然可以看到我们的身影。从去年开始,全长330多公里的新疆尉犁到且末沙漠公路开工,这也是继塔里木沙漠公路和阿和公路之外,第三条穿越“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公路,我就和众多兄弟从家乡来到了这里。
并不是所有的芦苇都能适应沙漠的工作,必须是在水边出生的。相比陆生芦苇,我们身体里的纤维含量更高,韧性更好,更能耐沙漠中的残酷环境。而且,我们还不能太“胖”,也不能太“瘦”。太胖的话,在“扎根”沙漠时容易碎;太瘦则会抗不住风沙。
因为我们每4条边组成一个正方形,因此叫我们“草方格”。在这条新建的沙漠公路上,由我们组成的草方格宽度平均90到110米。我们铺在沙漠上,从中间弯折后扎进沙丘20厘米,30厘米留在外面。有了我们在沙丘上,这里的沙子就很难被风吹动,所以就能起到固定沙丘的作用。
一平方米草方格需要我们1.2公斤,这条沙漠公路要用到我们芦苇约7.8万吨,其中约6.5万吨来自700多公里外的博斯腾湖。
远处靠近沙漠那两排高个子叫阻沙障,彼此相隔10米,有尼龙网,也有我的家人。他们是阻挡风沙的“前哨卫士”,能降低风速,减少溜过来的沙子数量,再经过我们弟兄们组成的草方格时,就会把风沙挡下来。
帮我们扎根沙丘的很多工人都参加过前两条沙漠公路防护工程,主要来自四川、云南等省,很多人在沙漠里工作超过了20年。烈日灼空,黄沙漫漫,日复一日,他们的汗不断地湿透衣衫,又不断地晒干,只为帮我们在沙漠扎根,这让我很敬佩,也向他们致敬!
日复一日,酷烈的阳光照得我头昏脑涨,身躯也越来越脆弱。可能两三年后,我的身躯要么被烈日狂风折断,要么被黄沙掩埋。但是,我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我用身躯遮挡了风沙,护住了这条沙漠通途,我死而无悔!“苇生”如此,人生不也正是这样嘛!
这不,又有一批弟兄们从700多公里外的家乡赶来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快!排队,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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