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珪虽是武行出身,却是心思缜密之人,他们本要离开京城,临时改变主意去了学士府,料知是出了变故,便又骑了马往学士府赶去。
到了地头,遇上李晓茹和孔孝纲两人,相问情况时,孔孝纲道:“他们进去有一会儿了,至今没有什么动静。”
杜元珪道:“我进去看看。”行至门口时,被守门的拦了下来,说是没有桂大人的命令,一律不得入内。杜元珪两眼一瞪,气势俨然,喝道:“本将奉四川骆秉章骆总督之令,有要事面禀桂大人,滚开!”
杜元珪这一声喝声色俱厉,把守门的吓得惊了一惊,眼见得他要往里闯,拦又不敢拦,只得跟着他入内。穿过前院,到了大堂外时,里面已是剑拔弩张,王炽、于怀清、席茂之三人让二十余人围着,恍如铜墙铁壁一般,凭席茂之一人之力,想要带着两人杀出来,难于登天。
杜元珪本就是性情中人,见此情形,睚眦欲裂,所谓的京官亦如披着羊皮的狼,在利益面前同样会露出凶残的本性!当下大喝一声:“都住手!”
席茂之带着王、于两人,面对那么多的杀手,正自心惊胆战,循声望去,见是杜元珪到了,喜出望外。王炽、于怀清看到杜元珪背负九环刀,面呈杀气,威风凛凛地站于院中,也是心头一松。
桂良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闯进来,喊道:“外面何人?”
杜元珪也不报名讳,道:“末将奉四川骆秉章大人手谕,有急事求见!”
当今皇上对骆秉章也是敬重三分,桂良自也不得不理会,走了出去,站到院里,道:“什么事,说吧。”
杜元珪将一封信函呈于桂良。桂良拆开来一看,脸色一沉,抬头看了看杜元珪,疑惑地道:“他们是北上对付俄国人的?”
杜元珪也不说话,只是蹙着双浓眉不容置疑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的气势,桂良自然不敢去怀疑手里这道手谕的真假,可眼下的局面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收拾。现在刀都亮出去了,要是不杀了王炽这些人,委实不甘心;可要是咬咬牙痛下杀手,除非连眼前的这个杜元珪也一道杀了,不然的话,那王炽是负有使命的,说到底是在为朝廷办事,若传了出去,他的顶戴花翎都有可能不保。
桂良抽动着那两道高悬着的眉毛,在权衡着利弊。过了许久后,往向天明看了一眼,说道:“把人撤了吧!”
向天明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图。杀王炽是私怨,而他身负使命,杀了他便成公案了,骆秉章定会揪着不放,到时谁也兜不住。当下咬了咬牙,把手一挥,那些杀手都退了出去。
王炽嘘了口气,走出门去,朝杜元珪拱手致谢后,转身对桂良道:“桂大人,如果能抛却私怨,我们之间还是有共同利益的,内务府走私军火,是一桩震惊我朝的走私贪腐案,一旦查实,任他内务府如何狡猾,亦难逃制裁,而你桂大人就可以等着皇上嘉奖了。”
桂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哼的一声回身走入大堂去了。揭了皇上的伤疤,不革职砍头就算是轻的了,还等着嘉奖,岂非笑话!
王炽讨了个没趣,招呼于怀清等人一声,正要往外走,突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府上可热闹得紧哪!”
王炽往前一看,迎面走来一个太监,清面无须,二十来岁的样子,然其年纪虽轻,从服饰打扮上看,品级却是不低,眼神往王炽等人的身上飘过,落向大堂里的桂良。
桂良见到此人,连忙挤出一抹笑意,转身迎将出来,说道:“原来是安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那安公公名叫安德海,是咸丰帝御前太监,因其聪明伶俐,且善于奉迎拍马,在宫里如鱼得水。后得叶赫那拉·杏贞赏识,咸丰帝驾崩后参与辛酉政变的便是此人,此乃后话,姑且按下不表。
却说安德海与桂良互见了礼,说道:“我奉了皇上口谕,让大人立刻进宫。”
桂良心头一震:“可知是什么事?”
“天大的事。”安德海道,“洋人撇开天津,直接挥师朝京城来了。”
“这怎么可能……”桂良面色煞白地道,“天津不是有僧格林沁吗,如何能让他们绕开了天津,直取京师?”
安德海往王炽等人看了一眼,小声道:“皇上不也是在为此忧虑嘛,这才急着让我出来,请你入宫。”
桂良不敢怠慢:“事不宜迟,安公公请!”说话间,便急急地随安德海出了府。王炽等人哪敢在此停留,也跟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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