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中国唯一的女皇帝

《武曌：中国唯一的女皇帝》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

[美]罗汉（著）冯立君、葛玉梅（译）

2018年3月巫术

武曌迷信预言和预兆，尤其是那些预示自己运势高升的预言。据载，公元663年麒麟出现在洛阳东北，几天后，它在新建的洛阳行政和礼制中心——含元殿——留下了足迹。武曌认为这一非凡的生物所带来的祥瑞应该变成一个蕴含至高荣耀的名字，因此在她的建议下，高宗下令将下一年的年号改为麟德。

其实，祥瑞之物的预兆本身是无害的，但是有的时候，武曌对这种神秘之物的信仰会呈现不祥的一面。由于父亲的灵柩远在四川，所以她有时会召唤一些巫师和方士为其作法祈福。公元664年，一个会行巫术的道士郭行真开始频繁出入内宫。郭行真会施展一种帮人制服敌人的巫蛊之术。行巫蛊之术是一种死罪，在宫中尤其如此。

一个太监向高宗汇报了郭行真的内宫之行。高宗大怒，悄悄地召见上官仪商议，上官仪是少数几位不属于武曌一派的大臣。上官仪回禀：“皇后专恣，海内所不与，请废之。”于是，还在气头上的高宗冲动地同意了上官仪的谏言并命其起草废后诏书。

然而，武曌在朝中安插的那些耳目又一次救了她。她很快得知了消息，于是急忙找到高宗，高宗当时正在起草废后诏书。面对他的妻子，高宗这一糟糕的决心立刻土崩瓦解，成了一种软弱无力的纵容。他手里拿着诏书，怀着对武曌怨怒的惧怕，闪烁其词地说道：“我初无此心，皆上官仪教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废后诏书撕得粉碎。

许敬宗作为武曌的忠实随从，时刻准备为她扫除所有敌人。因此，得知此事后，他立刻向高宗上奏，称上官仪勾结被流放的李忠，试图复其太子之位，他们二人预谋大逆。他在奏折里巧妙地写道，十几年前，上官仪曾在李忠的陈王府担任谘议参军，与“诬告”武曌在宫中行巫术的太监一同侍奉过李忠；然后这些人精心布局，意图恢复旧的统治秩

序，为此上官仪与太监王伏胜设下了一个阴险的计谋来诽谤武曌，指控她在宫中行巫术。高宗毫不怀疑地接受了许敬宗对全部事件的解释，于是下诏抄了上官仪的家。

上官仪在下狱不久后就故去了，他的儿子也受到牵连，在狱中被处死。令人惊奇的是，上官仪遇害时，他尚在襁褓中的孙女上官婉儿被没入掖庭，充为官婢，后来这个小女孩长大成人，她天性聪颖，精通诗文，在武曌手下为官。

毫无疑问，自从上官仪被处死后，朝廷就笼罩在一层阴晦的氛围之下。那些被视为上官仪同党的人全部被降职并被发配边疆。朝中大臣更加不敢公开发表言论或批评朝廷的决定。一年后，高宗伤心地向他的大臣们询问：“炀帝拒谏而亡，朕常以为戒，虚心求谏；而竟无谏者，何也？”

帮助李忠成为太子的老臣全被发配并遭处死的消息传至京畿之外，当时时运不济的李忠已经逐渐变得妄想多疑、惊恐不安，为隐匿行踪他穿上了妻子的衣服。最后，李忠疯了的消息传到朝中，他被高宗贬为庶民，迁到大唐偏远的南地居住。在武曌指使许敬宗诬奏李忠与上官仪背叛朝廷的阴谋得逞后，李忠被高宗赐死于黔州。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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