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散文诗已成大势。湖南益阳有《散文诗》,四川先有《散文诗世界》,后有《星星·散文诗》,许多大型刊物也设置了散文诗栏目。诗人灵焚认为,散文诗是现代诗歌发展的必然趋势与审美归属。散文诗必将像赋与词一样从诗中脱颖而出,成为一种独立的文学体裁,将诗性文学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峰。
波德莱尔认为,散文诗具有多得多的自由、细节和讥讽,足以适应灵魂的抒情性的动荡、梦幻的波动和意识的惊跳。追溯中国散文诗,可能许多人会把鲁迅的《野草》作为散文诗的鼻祖,其实不然,中国散文诗源远流长。几次诗性文学的大发展,都是在散文化因素推动下获得成功的。赋在中国诗性文学中占有极高的地位,诗、赋两个文体在汉唐可以说是并驾齐驱,大家辈出。赋的产生和发展,就是诗歌的散文化过程。赋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屈原。贾谊首开汉赋先风,枚乘创立汉赋体制,汉赋集大成者的司马相如,都可以从屈原《招魂》等众多篇章找到铺张夸饰的影响。但我们不难发现他们都是具有诗性的文体,赋是诗的一种更高形式。宋词是对唐诗的一次解构与重建,在容量上的一次扩充,与赋对于诗有异曲同工之效。
那么,现代新诗和散文诗也应该是两个不同的文体,散文诗它既不是散文的诗化,也不是诗化的散文,就像赋与诗,词与诗一样是两个各自独立的文体,但不可否认,他们是近亲,他们相同的基因是诗性。当今社会纷繁复杂,最能反应、呈现当今社会主要特征的首先应该是小说这个文体,然而,社会浮躁,快餐文化迅速主导现今文化市场,人们很难有耐心坐下来阅读小说这样宏大的叙事文体。于是不少人提出,当下这个浮躁的社会,给不景气、正在被边缘化的诗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然而,正如不少精英所言,诗歌是小众化的。一首优秀的诗歌,往往会给读者留下较多阅读时再创作的空间,缺乏现代新诗素养的读者不容易进入当下诗歌的文本内核,何况在这个物化时代,愿意“浪费”时间阅读的人少。但无论社会怎么物化,人的内心深处还是需要文学给予心灵慰藉的。散文诗正逢其时,这应是当下散文诗成燎原之势的主要原因。
汉语诗歌重意境,重情韵。近百年来,在中西诗歌融汇过程中,汉语诗歌有了较大发展,但这颗语言王冠上的明珠,由于精炼、简洁、晦涩,在触及当今社会时,有时难以让人接受。而散文诗就不一样了。散文诗是一种融合音乐、绘画、小说、戏剧、电影、寓言以及散文的叙事、细节、诗歌的意象、意蕴等技巧于一身的立体语言艺术(灵焚语),它有很强的表现力。他既克服了小说宏大叙事对读者耐心的需求,又因为融汇了各类文学体裁的技巧,特别是运用象征、隐喻、借代等修辞手法展开的叙事,营造出来的细节,虽然有时只有寥寥几句,或者几行,给读者提供了巨大的信息。而那些诗化的细节,具有极强的画面感,能够直接冲击人的视野,却给读者的灵魂以极大的震撼,有效解决了诗歌因晦涩与读者产生的距离与隔阂。因此散文诗具有较强的亲和力,会像赋和词一样赢得读者。
然而,要把散文诗写好,不是一件易事。从历史上来看,赋和词对之前的诗在写作技巧上,在表现力上,都有较大的发展,对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个把赋和词写得好的人,往往诗不错,而诗写得好的人,赋和词就不一定有上乘之作。波德莱尔在写《巴黎的忧郁》之前,如果没有写《恶之花》的历练,或许我们看到的《巴黎的忧郁》就不是现在这部《巴黎的忧郁》了。它有可能比现在的逊色多了,或许不为人知。
虽然现在散文诗有了很大的发展,但仍然存在两个方面的不足。一是一些作者对散文诗的认知不够。许多作者在写作上随意性较大,写作技巧单一,不能娴熟地运用各类技巧构建这个高于诗歌的立体语言艺术。许多人只是把散文诗作为副业,随便玩玩而已。他们甚至不知道,散文诗对一个作者的素养,写作技术的全面性,人的敏锐性要求更高,是一个更加考人的文体。二是散文诗文本对现实的触及不够。现在,我们应该抓住机会,以散文诗文体的独特性,在这个急速物化、浮躁的世界担当急先锋,对世界给予深度的介入,就一定会有所作为,散文诗的大势就定矣,文学必将迎来散文诗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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