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遍布的雍正王朝

□孙秀照

雍正帝是一个生性多疑的皇帝，为防止其他大臣结党营私。篡权谋位，他便安插遍布了许多眼线。

有一年，刚过完新年，掌修国史的翰林院修撰王云锦，上完早朝回到家中后，感到十分无聊，便邀请了几个朋友到他家中玩纸牌游戏。玩过几局后，忽然发现有一张牌找不到了，众人寻遍四周也没发现，少了牌，游戏玩不成了，大家只好悻悻散场。

过了一阵子，早已将此事淡忘的王云锦向雍正帝汇报完工作后，雍正帝突然问起了那一天，王云锦在干什么？他回忆一番，如实地告诉雍正帝，那天他在家中玩纸牌。雍正帝听后感到很满意，夸他诚实，然后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牌，王云锦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张牌正是那天在他家中丢失的牌。如果当时王云锦撒了谎，很何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可见云锦一直处于雍正的监视之中。监视者是牌友？还是家中的仆人？抑或躲在暗处的卫士？根本不得而知。

为雍正帝卖命的情报人员，来源于各个阶层，各个地方。别以为为皇帝当情报员的都是庶民下人，其中也不乏显赫的政要。清代值得一提的大密探应该算是大文豪曹雪芹的爷爷曹寅了。曹寅作为康熙皇帝的伴读，康熙帝对他十分信任，在康熙帝即位后，便任命曹寅为江宁织造。这个职务可是个肥差，是内务府最有前途，也是最能捞油水的职位。除了为皇帝购办各种御用物品外，曹寅还有一个十分隐蔽的职责，便是暗中查访民众的意愿，社会风气等，相当于一位皇帝秘密调查员。能担当如此重任的必然受到皇帝的青睐，所以曹家显赫一时也就不足为奇了，但仗着皇恩庇护发达起来的曹家，自然也就避免不了皇恩失去后的衰败。

在雍正帝的眼线人物里，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天津人周人骥是雍正丁未的进士，曾任礼部主事一职，后来他到四川考察学务三年。在任职期间，周人骥勤勤恳恳，遵纪守法，清正廉洁，政绩十分显著。就在他任期将满，即将回到京城的前夕，他的一位仆人向他请辞。周人骥感到十分奇怪，他跟仆人说：“我也要回京城，向皇上复命，我们可以一起动身，你何必急于这就离开呢”？

那仆人说：“我必须回京城复命，而且要比你早回去”。在周人骥的再三追问下，这位仆人才道出原委，原来他是大内的一名侍卫，是皇帝派来监视他工作的。急于回京，就是要把周人骥在四川的表现向朝廷汇报，以便于朝廷奖励。

由这个故事可以看出，清代雍正时期的官员时刻处于一种高压威慑的环境之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潜伏在身边的眼线告密，从而招致杀身之祸。曹雪芹家族的衰败，也是因为告密者的告密造成的。清朝官员在如此的高压下，都逐渐失去了自己的人格尊严，普遍怀着一种恐惧不安的心理。为政处事，首先想到的是，见风使舵，曲意逢迎，拍马溜须。当时有一个叫李祖陶的人曾写了一首诗，描述了当时的社会风气：“人情望风觇景，畏避太甚，见鳝而以为蛇，遇鼠而以为虎，消刚正之气，长柔媚之风，此于人心世道，实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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