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腔》刊于《人民文学》杂志2017年第8期。
徐可
当前,我国扶贫开发工作进入攻坚阶段。中央提出,要确保贫困人口2020年如期脱贫,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是我们党对人民的庄重承诺。与之相呼应,文学界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为扶贫工作呐喊助威,涌现了一批以***为主题的作品。四川作家马平的中篇小说《高腔》就是在这样的历史大背景下完成的。小说讲述的是四川省在脱贫攻坚伟大实践中发生的曲折而生动的故事,以花田沟村在两年内摘掉贫困帽子为背景,以两个贫困户在化解宿怨的过程中寻觅产业发展之路为主线,描绘了一幅幅感人至深的乡村生活画卷,文学化地展现了一幅“新农村建设”的理想图景。马平曾以《草房山》《香车》《山谷芬芳》等小说为人所知,这次他将笔触直接瞄准当下社会重大问题,近距离与现实展开对话,不啻于一次自我挑战。令人欣喜的是,他怀着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凭借自己对现实生活的高度敏感和深入思考,以富有个性的书写为当代中国正在进行的这项重大战略工程提供了新的文学表现。
在《高腔》中,马平以饱含深情的笔墨,成功地塑造了一批扶贫干部和普通农民形象,像第一书记丁从杰,农村新型女性米香兰,市文化馆馆长滕娜,村支书牛春枣,村主任米万山,以及柴云宽、牛金锁、米长久等人物形象,他们个个鲜活生动、令人难忘。其中,丁从杰和米香兰无疑是作者着力最深的两个人物。丁从杰是省上某厅的一名青年干部,被派到贫困村花田沟村挂职担任第一书记,并联系贫困户牛金锁家。
米香兰是负载了作者深厚感情的一个农村新型女性形象。这位川妹子貌美声甜,读过高中,唱过川剧,性格爽快,敢想敢干,干起农活样样在行,人称“火把女子”。可是因为父亲瘫痪、丈夫懒散,她孤掌难鸣,家庭陷入贫困而不得解脱。她不安于现状,渴望走出贫困,却找不到脱贫致富的路子。在丁从杰和滕娜的帮助和启发下,她不但自己找到了致富的路子,而且同意担任村委会主任,带领大家共同致富。米香兰自尊自强,孝敬父亲,理解丈夫,热心助人,热爱川剧,深受村民的尊重和喜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形象,可以看出作者对她的偏爱。此外,米香兰的丈夫柴云宽也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他既会唱戏又会写诗,当年曾是一个英俊小生。可是他不爱劳动,无所事事,被人看作“糊不上墙的稀泥”,老丈人米长久更是看不上他,经常对他冷嘲热讽。在很长时间内他不被人理解,心情苦闷,干脆破罐子破摔。丁从杰等人发现了他的特长,避其所短,用其所长,让他有了用武之地,不但自己有了收入,还为抢救和保护薅草锣鼓出了力。柴云宽这个人物的设计很见匠心,他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转变,而是因人制宜、用其所长的一个典型案例,具有启发意义。
丁从杰、滕娜他们在带领村民脱贫致富的同时,还花费很大精力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抢救、保护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薅草锣鼓歌,二是帮助米长久与柴云宽二人、米长久与牛金锁两家化解历史上的恩怨。可以说,小说中这三条线索是并行的,而且作者在后两方面花费的笔力并不亚于第一方面。作家没有狭隘地理解***,没有就扶贫写扶贫,而是把扶贫作为一个综合工程来写。这是《高腔》这部小说有别于其他扶贫主题小说的独特之处。
小说《高腔》充满独具四川特色的文化元素。小说以川剧唱腔中的“高腔”为题,本身就具有特别的象征意义。小说中,川剧和薅草锣鼓歌贯穿始终,让我们领略了四川地方戏曲的特有魅力。作者穿插安排这些歌词唱段,不仅仅是为了增加小说的“文化味儿”,也是出于推进小说情节的需要,使作品的表达更加鲜活、生动、趣味横生。“正月里来正月正,叫声我儿听分明。老爹今天来教你,教你好好去活人。”这是米长久借川剧歌词表达对上门女婿柴云宽的不满。而“一腔高唤天地惊”唱出的则是走出贫困的花田沟村人由衷的喜悦之情。更为重要的是,作者通过对薅草锣鼓歌的展示,让读者对这一民族文化瑰宝及其处境有了了解,呼吁更多的人来关注它的命运。
***,不但要在物质上扶贫,而且要在精神上扶贫。以我的理解,精神上脱贫,不但指精神上要有自立自强、奋发进取的意识,而且要有和谐团结的家庭关系和邻里关系。马平以敏锐的眼光、深刻的思考、深厚的感情,书写了以丁从杰为代表的扶贫干部在这项综合工程中的生动实践,使《高腔》在同类作品中别具一格,独树一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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