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集序》之谜 宋米友仁《题定武本兰亭》赏析

徐广田

定武本兰亭

米友仁

翰墨风流冠古今，鹅池谁不爱山阴？

此书虽向昭陵朽，刻石犹能易万金。

1146年春天，南宋画家米友仁写下这首《题定武本兰亭》。米友仁，字元晖,别号懒拙道人、懒拙翁等。据宋桑世昌《兰亭考》记载，“绍兴十六年岁次丙寅季春二月，懒拙翁米元晖跋于行朝天庆观东私居书航之北窗。时雨霁风和，窗明几静，投闲杜门，为情良适。观贞观脩禊序，尤快人意也。跋致柔定武本。”

米友仁是北宋书画家米芾的长子，世称“小米”。米芾的书法以二王为宗，其书法成就极高。米友仁的书法绘画皆承家学，既写得一手好字，又长于作画，尤其喜爱古人的作品。有一次，他在别人的船上看见王羲之真笔字帖，立即要拿一幅好画交换。主人不同意，他急得大叫，攀着船舷就往水里跳，幸亏别人把他抱住，才不致落水。

米友仁所作的这首《题定武本兰亭》诗，表达了他对王羲之《兰亭集序》书法的爱赏和遗憾。诗的首句“翰墨风流冠古今”说王羲之的书法风流隽秀潇洒，豪迈不羁，自成一家，艺术价值极高。第二句“鹅湖谁不爱山阴？”鹅湖，本指地名，在今浙江绍兴（古之山阴）戒珠寺前。相传王羲之爱鹅，曾养鹅于此。

《兰亭集序》是王羲之创作的一篇著名散文。记载了“永和九年”（晋穆帝年号九年为353年）三月初三的一次文人雅集的盛况。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书法珍品历经沧桑、辗转传于唐代。唐太宗李世民酷爱书法，得到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后爱赏不已，他死后，据说将《兰亭集序》真迹作为陪葬品埋入昭陵。“此书虽向昭陵朽”，说的正是这个意思。米芾慨叹这样的书法珍品只能藏于昭陵墓中而朽掉。

诗的最后一句“刻石犹能易万金”。作者人为《兰亭集序》虽只有拓本流传，但也极其珍贵。据《太平广记》记载，王羲之爱重《兰亭集序》，留付子孙，传至七代孙智永。智永是禅师，百岁而终，传于弟子辩才。唐太宗李世民千方百计得到《兰亭集序》，爱不释手，生前玩赏，死后陪葬昭陵。

《资治通鉴》记载，到“五代后梁时，华原（今陕西铜川市耀州区）贼帅温韬聚众嵯峨山。暴掠雍州（陕西古称）诸县，唐帝诸陵发之殆遍”。《新五代史·温韬传》描述昭陵地宫内铁匣“悉藏前世图书，钟（钟繇）王（王羲之）笔迹，纸墨如新，韬悉取之，遂传人间。”但温韬盗掘昭陵后，未见《兰亭集序》传世。因此，关于《兰亭集序》的下落，成为千古之谜。（B）（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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