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贾浅浅近日“爆红”。
诗人贾浅浅
1月28日,微信公号“文学自由谈”刊发了评论者唐小林的文章《贾浅浅爆红,突显诗坛乱象》,一石激起千层浪。文章批评贾浅浅诗歌是“回车键分行写作”、“肮脏恶心的垃圾文字”,并认为,贾浅浅的诗歌与其获得的荣誉并不相称,受到赞美更多是沾了其父——中国作协副主席、陕西省作协主席贾平凹的光。贾浅浅目前是西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还身兼贾平凹文学馆常务副馆长一职。在贾浅浅的诗作中,有多处引发争议的段落,例如使用“屎”“尿”等不雅词汇,关于贾浅浅的争议顿时席卷网络。
那么贾浅浅的诗究竟成色几何呢?不妨来看看文学界自己的看法。其实,贾浅浅近年来已经出版诗集多部,而文学界、诗歌界有不少人士为她的诗集写过推介文章,从中能一窥其诗歌在业界的评价。
2020年1月,贾浅浅的诗集《椰子里的内陆湖》出版。3月4日,《光明日报》在第14版刊发了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李敬泽的推介文章《用词语建立自我与世界的联系——读诗集<椰子里的内陆湖>》。
李敬泽在文章中评价:“浅浅的词语和句子——那是好的,我怀疑,很多时候,浅浅的诗是被某个句子所引发、所带动,或者说,有了那样一个句子,她不得不写那样一首诗,或者说,仅仅因为一朵花开一声鸟鸣,她就拥有或失去了江山。”
可见,贾浅浅的诗作在词语和句子方面,得到了李敬泽的肯定。那么作为一个诗人,贾浅浅是否够格呢?
李敬泽在文章中写道:“浅浅显然已经为成为一个诗人做了充分准备,她熟悉那些外国诗人——现代诗的神祇们,她熟悉中国古典诗歌传统——她的口音里有本能的古意;同时,对中国诗歌当下通行的抒情风格和修辞调性,浅浅真是烂熟于心啊,有时我甚至觉得,浅浅是怀着一种儿童般的得意证明,那风格和调性对她而言是多么轻易、轻而易举。”
文末,李敬泽写道:“然后,为了写这一篇序,我特意从网上搜出了浅浅的访谈,看完了我就笑了,浅浅在整个访谈中都在努力证明一件事,她如何不是她自己,她居然完全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诗人是如何为自己发明理论的,她天真地、不熟练地力图把自己纳入一个她所设想的“我们”。她还没学会如何冷冷地告诉大家:“别读别人的,读我的。”这件事,我怀疑浅浅是学不会了,她不太可能以这种方式与世界相处。那么好吧,我替她说一句,低声说:这里是浅浅诗,读吧。”
同样是《椰子里的内陆湖》,中国作协会员杜阳林去年10月曾在四川在线刊文《让个体经验成为人类情感的归宿——评贾浅浅诗集<椰子里的内陆湖>》做了推介。
杜阳林认为:“一个“天然”的诗人,必定是不受拘束,自由游弋于诗歌国度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贾浅浅是一个“心中藏有一匹野马”的女诗人,在诗集《椰子里的内陆湖》中,也多次遇到她“摘“马”入诗”的境况。”
用“心中藏有一匹野马”的女诗人这样的词句形容贾浅浅,可见杜阳林对于她还是颇为推崇的。文章还写道:“贾浅浅的诗人身份是“业余耕作”,她广为人知的主业是文学系的教授,对于教书育人,她有非同一般的敏锐视角,总是从旁人难以想象之地,去拓展生活中随处可得的诗意……贾浅浅是个保留着童真的女诗人,在她眼里,世界非常有趣,她像是拥有一个别致的“望远镜”,通过这特殊的镜头看过去,万事皆可入诗,且有着别致独到之处。”
这段评价其实颇值得玩味,既点出了贾浅浅的诗人身份在于“业余”,也提到了其诗歌“万事皆可入诗”的特点。以此推论,“尸字头”汉字描摹“黄白之物”,也是诗人“保留着童真”的表现而已。
再来看看贾浅浅在西北大学的同事对其诗歌的评价。
西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陈晓辉去年在《文艺争鸣》刊文《多元与迷茫时代的突破与复归——贾浅浅诗歌论》。文章开篇就写道:“孔子曾将人分为“生而知之者”和“学而知之者”,约翰·斯图尔特·米尔进而将诗人分为“天成的”诗人和“炼就的”诗人。贾浅浅可能就属于“生而知之者”,注定是“天成的”诗人,甫一出道,就像一只轻盈的百灵,用婉转嘹亮的歌声恣情肆意地吟诵着对自然和人世的思考与情怀,连续出版了《第一百个夜晚》(2017)、《行走的海》(2019)、《椰子里的内陆湖》(2020)三本诗集,不但在向来以小说见长的陕西文坛特别突出,甚至在全国也赢获了不俗的口碑。”
“注定是“天成的”诗人。”同事陈晓辉对于诗人贾浅浅的评价不可谓不高。他在文章中还写道:“观其创作轨迹,浅浅已然完成创作蜕变,走向诗歌创作的自觉。”(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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