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春居》赵振川□杜爱民
杜爱民
前不久,赵振川被中国美术馆收藏的《戈壁春居》在“回长安”展览上与许多陕西艺术家有影响力的作品一同展出,得以有机会重读这幅创作于1990年的经典画作,依然让人感到充满力量感与生机,依然会为其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所震撼。
《戈壁春居》源于上世纪80年代艺术家的一次新疆写生经历。关于它的创作过程和作者当时的认知和状况,多年前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油画家吴晓昌在《光明日报》上有过记述:当年正是他与赵振川结伴新疆写生,亲睹了赵振川如何面对和捕捉在自然面前瞬间的个人感受,又如何将这种感受转化为笔墨并且充分表达到画作之中,将《戈壁春居》的创作过程呈现出来。1994年《戈壁春居》曾在中国美术馆赵振川画展展出,张仃先生观后认为其皴法古人未有。
《戈壁春居》创作于上世纪“85新潮美术”之后,受此冲击,作者不得不思考国画如何实现创新,如何解决自身绘画现代性与当代性的问题。面对各种新思潮的花样翻新,面对当时泛起的西方美术观念对中国画创作的影响,作者依然坚定中国画的新意和标准始终存在于中国画笔墨的表现方式与创作实践当中,应当由中国人自己综述。《戈壁春居》的作者回到了中国画创作的源头,即笔墨和生活与生命的现实情况当中。回到中国画创作的现实当中,直面个人创作的矛盾与问题,抹去了与国画无关的任何价值,从而用笔墨重构自己对所见的敬畏,保留了自己在现实纯粹状态中对于单纯所具的魅力的信赖。
《戈壁春居》今天的价值和意义在于,中国画的现代性和创新性不是一个时间概念,而是一种态度。新的东西并不一定只存在于当下,也不意味出现的越晚就越新。现代性有别于时尚与现实流行的东西,具体到绘画创作上,它意味着画家对于可见性做出的当下“诊断”,音符始终只有7个,但弹奏出来的乐曲却新旧有别,差异明显。
绘画并非是用形象维系那些已经缺场的事物。画家个体无法通过内心的愿望和手中的画笔来挽留住那些在时光中业已消逝的东西,《戈壁春居》是对生活和生命基本状况的缩减与挖掘,它的构图也不为任何历史服务。画面中的房屋、动物、树木与戈壁只是它们自身。它们在各所其是中,才构成画家身临其中又感到自身生命状态奋勇与重启的时刻,就像人们在各自的日常生活与言谈中感到自己生命存在的各种暗示一样。对于日常生活所见表象可见性的重启,首先属于每一个生命存活的个体,然后才是绘画和美学家的问题。生命与生活的交叉点,才是绘画创造的原点。这是《戈壁春居》带给今天国画创作的重要启示。
绘画服从于自身之外的各种需要,在当下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戈壁春居》只是对中国绘画执白守黑的不变之变的顽强坚守。戈壁只是戈壁,是每个人置身其间都能感受到的东西。作者只是完成了对它的笔墨建构。因此,《戈壁春居》除了它自身之外,没有更多要表达的东西。作者在绘画中始终守护中国笔墨表现方式的单纯性,阻断了物象背后与任何隐喻或象征的联系,以笔墨的至纯性呈现中国绘画表达方式的多样性与丰富性。
在《戈壁春居》里,不乏生活的本真和质朴,但武器不是风情与风俗,也不借助乡情本土的力量,更无符号化的象征。它告诉人们:绘画不是再现画家知道,而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也不展现画家能够达到,而别人无法达到的才艺。真实地说出每个人在生活中都能获知的生存感受,是生而为人的厚道与本分。也是今天《戈壁春居》仍具魅力之所在。
《戈壁春居》召唤的不是对于它的解读,而是更为险峻的挑战。在今天的语境中,其实是作者不断在向自己追问:究竟是什么,才是一个画者的绘画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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