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的人生交响乐 王世清《大清嘉庆首辅王杰》序

◎张润棠

45万余字的《大清嘉庆首辅王杰》是作者王世清继《大清阁老党崇雅》出版后的又一部长篇历史小说。

韩城庙后村人王杰，矢志报效国家，取得了“有佐樽俎，图貌纪功”之荣，是乾隆、嘉庆之世的勋臣。《清史稿》云：“杰体不逾中人，和蔼近情，而持守刚正，历事两朝，以忠直结主知。”但因史籍所载太简，传说故事又散，实难窥其人生全貌；该书的问世，终可补文学殿堂之阙。笔者依章节品读书稿，心随行文激荡，犹如在欣赏一部人生的交响乐。

第一乐章：盛世毓秀。作者以“楔子”开篇，简明扼要地叙述明朝亡国、满清鼎革，着重讲说君王励精图治、社稷之臣卓立功勋。盛赞王杰，成为大清之世唯一一个陕西籍状元。王杰四十年的宦海生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成就了一番事业，获得了人生的完美归宿。那清正廉洁、刚直不阿、功成身退、耄耋善终，犹如铿锵有力的音符构成了王杰人生交响乐的开场曲。

第二乐章：英才励志。展示的是韩城王姓贫家之子，却敢取名“杰”字“伟人”，父母之愿何其大！恩师之望何其雄！其情其景自有来头，可惜史籍未载，传说更无。这人生之基的奠定，作为一部传记体小说是不可或缺的。也因此，作者探微知著，敞开了合情合理的创作空间，全书的前七章给我们奏响了一首“少年聪慧、青年历练、而立成婚”的人生奋进曲，让我们看到了主人公秉持初心，身荷父母夙愿、爱妻深情，尤其是恩师为之取字“伟人”之期许，矢志报效家国的情怀。

第三乐章：诤臣报国。展现的是王杰在乾隆盛世的为官之道、仕宦之功、为人之德，这是最为动人心弦的乐章，以君臣际遇、忠奸分庭为主旋律，辅之以夫妻情深、友朋义笃、臣僚异同等，展开了全景式的音域和声。

冰炭不可同炉，忠奸却要两立。乾隆后期，和珅贪婪无度、专权乱政，但却是皇帝的宠臣；王杰能力逸群、操正品端，是庙堂之上的铮铮谏臣，亦得乾隆格外器重，一直视为股肱。书中第十九章至五十七章，其中有十八章围绕乾隆朝的盛衰，详细地诠释了二人的交往和斗争。读者鉴赏这酣畅淋漓的叙述，如同在音乐大厅里品味那弦乐器轻轻弹拨的凄婉、管乐器吹奏的低沉和高亢、打击乐器的磅礴气势。在被牵动着心弦中，赞赏主人公逾三十年岁月高傲不屈，“有佐樽俎，图貌纪功”，其忠直报效家国，诚如傲雪寒梅。

第四乐章：首辅善终。《道德经》言：“功遂身退，天之道也。”功成名就、归隐山林是封建士大夫的梦想，但纵观史册，终成范（蠡）张（良）之行的却寥寥无几。该书最后十二章，说的是心怀社稷的王杰不负众望，得到嘉庆帝的倚重和众臣的拥护，审和珅、饬朝纲、献国策，恪尽内阁首辅大臣之职；在其79岁高龄毅然致仕回归故里，嘉庆帝赠诗，“道直一身立庙朝，清风两袖返韩城”。王杰与发妻安享晚年，嘉庆帝亲书匾额“福绥燕喜”送达韩城，以示褒扬。如此之荣耀，如此之晚景，将一代勋臣的人生旋律推向了乐章的高潮。

《大清嘉庆首辅王杰》的出版，与《大清阁老党崇雅》堪称姊妹佳篇。作为传记体历史小说，展现了一代名臣王杰从出生、成长、成熟到衰老的人生轨迹；作为一部历史正剧，它是历史真实与艺术表现相结合的硕果；作品艺术真实使之更具艺术感染力和观赏性。作者以丰厚史识和敏捷文思，饱含激情，不仅将主人公待人处世、修身齐家的故事情节描绘得淋漓尽致，也浓墨重彩地将以王杰为主要代表的乾隆、嘉庆两朝名臣群像展示在读者面前，其文字语言行云流水，人物刻画细腻，加之宫廷典章铺陈有序，读来引人入胜。掩卷之余，回味主人公的时代风釆和精神情怀，感慨难已，愈加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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