咥,读音为dié,百度百科解释为:陕西关中、河西走廊一带的方言土音,是吃的一种方式,吃至极致谓之咥,而关中人则把咥面这一吃法,从古至今,由里到外,传承、演绎得淋漓尽致。
“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秦人齐吼秦腔。端一碗然面喜气洋洋,没有放辣子嘟嘟囔囔。”可以说是对关中人咥面形象的生动概括。电影《白鹿原》中众麦客蹲在白鹿原上,端着老碗咥面的镜头更是让观众看着既畅快又解馋。而陕西“八大怪”中的“面条像腰带,盆碗分不开,板凳不坐蹲起来,油泼辣子一道菜。”这四怪,则是对咥面这一吃法的具体描述。关中人之所以把吃面叫做咥面,细究起来,大概一是源于关中人对面这一食物深入骨髓的喜爱,二是源于关中人非“咥”无以过瘾,非“咥”无以尽兴的“生、冷、噌、倔”的性格使然。
渭河自西向东纵贯整个关中地区,冲积而成的关中平原土质肥沃,特别适宜小麦生长,素有天下粮仓之称。自每年中秋前后小麦播种,到第二年端午时节收割,历时十月有余,小麦生长周期长,要经受秋霜,冬雪,春雨,夏阳的洗礼,在充分吸收了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后,方才成熟,颗颗饱满,粒粒丰盈,以此小麦为原料而磨成的面粉,再加上关中女人的巧手和面、揉面、擀面、切面,做出来的面条自然筋道有力,韧性十足。
关中人的饮食习惯,除了面食之外,有两样调料必不可少,一是醋,一是辣子。自古以来关中人便有家家制醋的习俗,将大麦、麸皮、高粱等碾碎制成曲子,放在阴凉通风处自然发酵,待完全发酵后再将曲子碾碎,加入煮熟的大麦、高粱等搅拌均匀,用被子盖严捂实再次进行发酵,二次发酵成功后装入醋缸,以深井水反复过滤,醋,才最终得以酿成。以传统人工的方式制醋,虽然耗时费力,但酿造出的食醋,油黑发亮,酸中带香,常常是一家酿醋,整个村子几乎都会醋香四溢。
肥沃的黄土地上种出的“线线辣子”,更是关中地区的一道土特产和亮丽名片,闻名天下。辣椒果实细而长,肉质肥厚,红里透亮,辣而不辛。采摘新鲜的辣椒晒干、碾碎,将辣椒面洒在面条上,用热油一泼,“兹拉”一声,醋的酸香味混合着辣椒面的辣香味,瞬间腾起,扑鼻而来,面还未咥,已先是吞起了口水。
关中人咥面不知起于哪朝哪代,但关中的娃娃们不用教却从小就会咥面,这种基因似乎在娘胎里天生就有。刚会吃饭的小孩子,筷子都不会用,直接用手抓起面条来,小嘴一嘬,“滋溜”一声,整条便会瞬间入腹,惹得大人哈哈大笑。而关中的汉子们咥面,用狼吞虎咽来形容则一点也不为过,端起老碗,蹲在大门外、山墙根、房檐下,两人一伙,三五一群,一筷子面刚送进嘴里,未曾咀嚼两下,脖子一梗,“咕噜”一声就已下肚,而另一筷子面早已到了嘴边等候,如此,还不忘天南海北的胡谝乱吹,顷刻间,一碗面便已见着了碗底。夏忙季,咥一碗面,让人精神抖擞,劲头倍增;三九天,咥一碗面,让人酣畅淋漓,上下通透。无论是在关中大地,抑或是在异国他乡,只要能美美地咥上一碗面,关中人的幸福感便会满满。
咥面,对于关中人来说,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情怀,其中融入了关中人诸多的复杂情感与精神寄托,这种感情也许只有关中人才能体会得到。或许,是面的朴实养育了关中人的憨厚、耿直性格,而关中人的勤劳、豪爽,又将面这种再普通不过的食物的吃法发挥到了极致。相信,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关中人酷爱咥面的习性不会改变,他们对脚下这片黄土地的热爱不会改变,世世代代,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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