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菜花即苦菜的花,但它却早已超越苦菜,飞升于苦菜之上,成了一部史诗,抽象出一种精神。其缘由盖因一本红色经典文学作品《苦菜花》,作者冯德英。
它曾先后三次根植入我的脑海。
第一次是我从一个同学手中,以“只在星期日看一天”,死乞白赖地借来,从周六晚上在冒着黑烟的昏黄的煤油灯下,一直读到第二天早上端着饭碗坐在门槛上。书中的母亲被日本鬼子从怀里夺去小女儿嫚子,一根根地折断小手指,逼问她:八路军的兵工厂藏在村子哪儿?“嫚子死过去,活过来,又死过去……母亲醒过来,呼喊着,扑过去,又被敌人架着拖过来……”我的眼泪大朵大朵地滴在饭碗里,滴在书页上。一条绳索忽然搭上我的脖子,是现实中的母亲:“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快快把碗刨净,到煤窑上担炭去,家里一捏儿炭都没有了,你听见没有?”我睁大泪眼,仰望着从未对我发过火但此刻却恼怒得扭曲了面容的母亲,突然暴吼道:“我没听见!我不去!”涕泪自我的两个唇角淌进了嘴里……记忆里,这是我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母亲爆发战争。胜利者自然属于我。
第二次,是在县委大礼堂,我和同学们跨坐在二楼悬空状座席边缘的水泥栏杆缝隙,伸长了脖子,观看省人艺下乡公演的话剧《苦菜花》。虽然耳边轰响着学生娃们叽叽喳喳吵闹的气浪,舞台仿佛远在世界那一端,我只能隐约、依稀、模糊地眺望到演员们的举手投足、音容笑貌,但那种瑰丽,那种震撼,那种冲击力,却使我终生难忘。此后,我曾多次在省人艺的专业剧场,舒适地坐在前排的软座里,观摩精心上演的话剧,但都远不及我在县委大礼堂观看《苦菜花》的那种效果。
第三次,是电影《苦菜花》中的插曲:“苦菜花儿开……”那凄楚激越的女高音颤声,像冰激凌,像利箭,每次都能一下子直插我的心脏。此后,我只要一看到和苦菜花沾点边的字眼,如苦菜、菜花,耳边便会倏然响起那首歌儿……
作者曾在《创作谈》中披露,当年出书时,编辑曾建议他把书名改为《母亲》,他斟酌再三,觉得什么书名都没有“苦菜花”这三个字好。
苦菜的别名有节托莲、小苦麦菜、苦叶苗、败酱、苦麻菜、黄鼠草、小苦苣、活血草、陷血丹、小苦荬、苦丁菜、苦碟子等十多个,现谨以我们这儿约定俗成的名儿,称呼它为苦苣菜。它的叶多为长椭圆形,色泽由纯绿至涂染了微红、浅红、棕红、酱紫。叶缘从俗称的花叶子,像深裂的锯齿状的,到山峰状的、波浪状的、平滑状的,如收缩为片状,褶皱簇拥了,则是我们常吃的蔬菜——莴苣。那叶子又从贴地平铺,到一扎高、半米高,直至半人高。其茎高高低低,从细到粗,粗至小臂,便成了莴笋,可削了皮吃,简称为笋。它的花皆澄黄、金黄、灿黄,但却形状不一,有若满天星的,有像啷铛串的,有如天女散花的,还有卓然独立、兀自绽放的。花落后多结白绒球,小如金鱼吐气泡,大如静置的乒乓球——那就是蒲公英了,但也有半吐半绽了绒球,像蘸满了汁液的饱满的毛笔头。
不论它们怎么千差万别,却都有两个特征:一是主根皆孤立,独独地直插地下;二是撕开叶片,自叶脉处均渗冒白汁儿。
从电影《苦菜花》那首女高音颤声独唱的凄楚激越的“苦菜花儿开,满地黄……”来看,此苦菜低矮,独开一朵黄花,当属正宗苦菜,常生于林下、山坡、平地、田间。
苦菜的精华在于它的苦,就像臭豆腐的臭、酸菜的酸、白酒的辣,可凉拌、热炒,或炖或腌或泡,还可晾晒、烘干了贮藏,做成罐头,以便随时食用。据说食用苦菜,可祛湿降压,清热解毒,主治肠炎、痢疾、黄疸、咽喉肿痛、痈疮肿毒、乳腺炎、痔瘘、咯血等等。至于猪、牛、羊,鹅、兔、鸭,更是喜欢吃它了,能补充维生素、胡萝卜素,促进消化和新陈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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