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韵白 □娄光

在绍兴,邂逅了一场夏雨,邂逅了一段无始无终的感情,仅此而已,没作久留。

在杭州碰上韵白,她从广州来,我从山东,同是独自旅行,感觉亲近,相信能一个人来江南的,必是可以倾心的。在火车站买了直达绍兴的车票,慢车,可以开窗的那种。两人相视一笑,挤进火车,没有位子,站了两个小时。在车上商量行程,绍兴只是个中转站,目的是到金华,然后由金华转车到诸葛村。

此时回忆火车上的时光,没有印象,只有一些逼人的气息,在空旷的时候可以隐约感受到,那是我与韵白唯一一起走过的路——两个小时的火车,以及在绍兴度过的一个傍晚。下了车已近黄昏,阳光却仍然猛烈。一个人站在火车站旁,像一株快要枯萎的向日葵。

韵白从远处走来,南方女子少见的高瘦身材,背着一个大背包,戴着太阳帽,腰间系着腰包,穿红色T恤,是个赶着潮流的步子跑过来的女孩。她的手机总是响着同一首歌曲,杨千嬅的《少女的祈祷》。

韵白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沉了色的银戒指,她选择的前卫方式就是不让人亲近。坐公车的时候,我坐在前面看风景,韵白挑了后排的位子坐下,拿起耳机听音乐,我只好孤独地沿路搜寻自己想要的东西。路过“光阴的故事”,藏在路边的一个角落里,却让我寻见,心中有些许的安慰。走过繁华市区,车子行进老城区,庭院绿荫,才刚刚凸显水乡的情调。这时却有水花溅到脸上,清凉的。在午后的绍兴,雨突然来了。

在百草园招待所安顿好,准备出去吃晚饭。摆放好行李,跟店主交代后我们去了咸亨酒店。只隔着几条街,走过去,在巷间穿梭,韵白尾随着我,我们像两条鱼,匆匆游走。

点了酒与茴香豆,后来又要了一碟臭豆腐,怕是不合韵白的胃口。其实我的胃对这些食物亦会敏感,但是,难得来一次绍兴,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哪怕是对自己的身体,也没有牵挂,这是我的一贯作风,所以胆大妄为,是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借着找洗手间的理由,我逛了逛咸亨酒店的厢楼,有些古典,但不及前厅沧桑与陈旧。韵白早已迫不及待要走,我只能顺她意。

下过雨的夜晚倍感凉爽。这时候韵白与我告别了,她说明天回广州。我欣然一笑,握握她的手,祝她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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