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名士 穆孔晖:山东传播阳明心学第一人

□本报记者鲍青

在聊城东昌府区,有一座“七贤祠”。祠堂内祭祀的多是明代王阳明心学的传播者。在七贤之中,又以穆孔晖为最早。

穆孔晖与王阳明的结缘,始于一次“不同寻常”的山东乡试。

明孝宗弘治十七年(公元1504年),时任山东巡按监察御史的陆偁,礼聘宁波同乡王阳明出任山东乡试主考官。

这在当时是一项破天荒的人事任命。王阳明此时年仅32岁,刚中进士才五年,还是个小小的刑部主事。何况此前,王阳明曾托病休假回乡,远离朝堂许久。当年王阳明返回朝堂,被补授为兵部武选司主事。按照朝廷约定俗成的规定,王阳明并没有出任主考官的资格。但陆偁却“慧眼识珠”,坚持要求礼聘王阳明,最终得以顺利成行。

这次打破常规的任命,令王阳明非常重视,深感责任重大。他亲自出题并撰写标准答案,还先后为《山东乡试录》写下两篇序文。

担任山东乡试主考官是王阳明仕途生涯的重要一站。《山东乡试录》及两篇序,也可以说是王阳明后来“龙场悟道”之前的一次思想总结,为开启阳明心学打下坚实基础。在《山东乡试录后序》中,他表达了对山东文化的尊崇和向往:“夫山东天下之巨藩也,南峙泰岱,为五岳之宗,东汇沧海,会百川之流；吾夫子以道德之师,钟灵毓秀,挺生于数千载之上,是皆穷天地,亘古今,超然而独盛焉者也。”

在主持山东乡试期间,王阳明拜谒孔庙、游历泰山,并作诗题词留念。而他最关注的,则是乡试人才的择选。经过严苛的筛选,他选取聊城东昌府人穆孔晖为该科的解元。而穆孔晖也终生追随王阳明,成为最早在北方传播心学的代表。

穆孔晖出生于儒学世家,曾祖父做过潞州训导,祖父和父亲也都是儒生。王阳明非常赏识穆孔晖的才华,他先后撰写的《山东乡试录》序,对穆孔晖毕生都有深远影响。

后来,王阳明因开罪宦官刘瑾而被贬官贵州龙场驿丞。时为翰林院检讨的穆孔晖也不屑攀附刘瑾。明武宗正德四年(公元1509年),穆孔晖被贬为南京礼部主事。后因刘瑾伏法,穆孔晖官复原职。两年后,他与座师王守仁一起担任会试同考官。

次年,穆孔晖升任南京国子监司业。当时王阳明也在南京,穆孔晖就常去聆听王阳明讲学。

此时的穆孔晖在学术上,“初习古文辞,既乃弃去,精研理学”,还没有独尊王阳明心学。但久而久之,穆孔晖愈发服膺,“笃信之……盖兢兢焉”。

因为服膺王阳明心学,他正式拜入王阳明门下。后来穆孔晖三任考官,两次主持国子监教务,“及门之士多所成就”,所受心学在门徒中浸灌滋润。

正德十二年,穆孔晖升任南京太常寺卿,为掌管礼仪制度的正三品官员。次年,穆孔晖以疾病而致仕归乡。

穆孔晖居官廉洁清正,“老家茅茨仅蔽风雨”,还乡后以讲学授徒为乐。

1539年,穆孔晖病故,朝廷赠其礼部右侍郎,谥号文简,予祭葬。

如今,穆孔晖的墓地遗址在聊城东昌府区堂邑镇北张庄村南,是聊城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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