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絮语□舒一耕(山东)

农历五月,是昼长夜短的时候。

清晨,我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是那种乡间人们称之为“蜡坠”的鸟在树枝上婉转而鸣,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呢,还是在和远处另一只同类在交流。鸟儿的叫声始终那么婉转明亮。看看表,才四点钟的光景,天渐渐亮了起来。

站在门外,看那棵大槐树浓密的叶子款款而深情。虽没有风,清晨的清凉却沁人心脾。蹲下身子,发现一只蚂蚁在地面上来回折冲,不一会儿,在这只蚂蚁的不远处,又发现了另一只蚂蚁,在地面上忙碌地飞奔。细细看去,丝瓜的藤蔓上有更多的蚂蚁,在爬上爬下地忙碌着。

忽然觉得自己童心未泯。从童年到中年,远隔时间的千山万水,对于面前的这些蚂蚁来说,我觉得它们就是在我儿时趴在地上关注过的那些蚂蚁。

墙根处有只鼠妇虫钻进了不大的洞穴,另一只接踵而入。时间不长,又一只鼠妇虫从洞穴里爬了出来,我不知道它是否还是刚才进入洞穴的两只中的一只,还是另外的一只。但这都无关紧要,我想它们都是值得怜惜的生命的个体。

耳畔传来麻雀细碎而快乐的聒噪声,它们在浓密的树荫中忽上忽下,有时候它们的来回飞奔会带动起一片树叶的颤动。不远处空旷的空中,成群的喜鹊铺散着一晃而过,它们“喳喳”的叫声为人们带来了喜庆,远处布谷鸟的叫声是丰收即至的象征。

不知是因着什么动静的刺激,邻家的几只大鹅你唱我和地奏起了战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犬吠。一阵喧嚣过后,乡村依旧处在安详宁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花草树木的气息。

我在乡村的气息中寻找儿时记忆之中的乡村,在荏苒的光阴之中感受其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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