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网上吆喝特色“卖货声”

近日，一段名为“九零零零花甲合唱团倾情演出经典节目《叫卖组曲》”的视频在网上火了起来，9位20岁左右的大一学生自称“九零零零花甲组合”，重新演绎了人艺83版《叫卖组曲迎新春》，带着一股熟悉的北京胡同腔，走街串巷的商贩仿佛穿过互联网来到眼前。记者联系了策划者、中戏2018级学生冯肃清进行采访。

◆人艺版《叫卖组曲迎新春》曾登春晚

“磨剪子嘞戗菜刀”这些商贩叫卖声，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有些陌生和疏远，而在上世纪它们却是伴随人们每一天生活的。流动的商贩们以朴素的艺术手段，组成有旋律、有节奏的生活音韵，此起彼伏，就是“货声”。它们是商贩招引顾客的一种行商手段，俗称“吆喝”。有的商贩则敲打简单的乐器，击奏或吹弹出单调而有节奏的声响，代替“吆喝”，成为胡同里的响器，名为“报君知”。根据不同的声响，人们能辨别出是卖什么或做什么生意的。货声也有季节性，深巷货声往往给人以时令感、岁月感。

1983年，中央电视台首届“新春乐”春节联欢晚会上，由北京人艺老艺术家黄宗洛、于是之、孟瑾、童弟、蓝荫海、朱旭、英若诚、童超、牛星丽、杨宝琮、林连昆、李翔、田春魁、李滨等人组成的“花甲合唱队”表演了《叫卖组曲迎新春》，充满着老北京人熟悉的、走街串巷商贩们的特色叫卖，播出后引起全国观众热烈反响与好评。

画家吴冠中观后还在《北京晚报》撰文：“春节之夜，在众多令人欢笑的电视节目中，我特别喜爱人艺合唱团的叫卖，腔调逼真，节奏组织得十分和谐。在美的享受中我被带到了几十年前，初到北京的回忆中，在街头巷尾处处听到的叫卖声，尤其是在寒夜、霜晨，这些叫卖声更感人心肺，声腔是美的，是智慧的创造，但大都诞生于苦难的生活。

◆策划者去年11月萌生了翻拍念头

记者在“九零零零花甲合唱团”新拍的《叫卖组曲》视频中看到，里面的货声内容很丰富，有卖食物的，比如菱角、柿子、饽饽、冰激凌、豆汁、臭豆腐、蚕豆、蔬菜；也有生活服务类的，比如修锅、修鞋和收旧衣服的；甚至还有卖观赏小金鱼儿的……有过这些记忆的人听起来都特别亲切。

冯肃清告诉记者，这段视频7分钟，一共有9个人参与，只有3个是北京人。“3月底的时候，北京还很冷，我早上6点就出发了，7点半大家在前门大街集合”，因为前门大街也不能太大声吆喝，所以就起了个大早去拍。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冯肃清说，自己学的是曲艺，在艺术观念上非常崇拜老前辈们的作品，“所以也对他们那时的衣食住行感兴趣，由内而外吧，就是很喜欢。去年11月的时候，我们几个就产生了翻拍83版《叫卖组曲》的念头。”

冯肃清告诉记者，攒了大概5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学，都视83版中的人艺前辈为神一样的人物。大家都是2018级中戏各个系的学生，也就才20岁左右，有90后也有00后，所以才叫“九零零零花甲组合”，他们分别来自歌剧系、音乐系，而自己是戏剧文学策划与应用系的。

视频中有着上世纪80年代黑白电视机播放时容易出现的雪花画质，记者开始还以为是老视频翻拍过来的，对此，冯肃清说，网上这种软件很多，滤镜什么的都挺简单，其实关键是配乐和字幕，还有片尾的照片。

他笑说，视频刚开始的那段播音也是挺费心才找到合适的播音员，“如今的播音系也都紧跟时代，播音风格偏新潮和综艺范儿，但我们这个翻拍需要一个北京老味的播音员，才能有那种纪录片的感觉”，所以片尾还专门鸣谢了“特邀嘉宾斯菟藤”。

◆来自全国各地的“地方货声”或将成片尾彩蛋

“其实一开始我们就是向老艺术家们致敬，没有考虑太多文化层面上的东西。”不过冯肃清也表示，拍视频的时候，他们也有意外收获，摄影哥们是苏州人，他回忆说，苏南一带，初夏时卖茉莉花的叫卖声也很有特点。另一位山东同学也模仿了一下山东当地卖兔子干的土味货声，听起来很特别。

记者问他，会不会做一个“地方货声系列”。他表示，因为视频在网上传播后被更多人看到，已经有全国各地的网友找过来表示很感兴趣，可以提供当地的货声。他在慢慢收集，目前攒的量还不够多，货声虽然有地方特色，但是通过专业训练发音的位置，也是可以模仿和学习的，当然了，也要看天赋。”

“其实新时代也出了新的吆喝货声，现在不磨剪刀了，我在小区里就听到了新的，比如有人骑个自行车在小区里喊‘清洗油烟机’。”冯肃清说，目前收集到了一些新货声，他准备剪辑后放在《叫卖组曲》的片尾，做成有趣的彩蛋。

网友们七嘴八舌，和他们九零零零花甲合唱团的集思广益下，冯肃清也有个大梦想，就是未来，如果数量多了，得到了更多人关注了，也许可以主张恢复“叫卖文化”。

“其实也是有环境的，如今全国各地都在新建古镇、古巷，叫卖文化，可以以它们为载体来呈现。”冯肃清一秒切换，在电话里向记者演绎了北京、天津、山西卖糖葫芦时不同的叫卖声，比如天津商贩在叫卖时喊的并不是“糖葫芦”，而是“糖墩”。而且有些叫卖声甚至加入了音乐，特别好听，也朗朗上口。

冯肃清还告诉记者，今年端午节，他们还会继续走“复古风”，将策划一个纳凉晚会，风格和气质上偏南方一些，“那会夏天，没有空调，大家在院子里，支个铺匾，就着茶，一起闲话纳凉，也有人唱曲唱戏”，所以他们这个纳凉晚会也准备了五六个曲艺节目，演员方面嘛就是老少都有。

（据《扬子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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