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经济独立“陋习”自会远去

《红楼梦》里的女强人凤姐独自用餐时，有一二十人伺候着。可是来到贾母跟前，凤姐、李纨作为孙媳，只有在桌边侍立捧菜的份儿。等老太太吃完，两人再另放一桌，拉着大丫环鸳鸯同吃。 “礼出大家”，封建伦理最讲长幼有序、男尊女卑，看来“媳妇不能上桌”是早有定例的。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几千年来的家庭经济模式，规定了男子主外、女人要靠男人来“养活”，代价则是让渡一部分尊严和权力。这一点中外皆然，连19世纪挪威剧作家易卜生笔下的娜拉也不能例外，只是形式不同罢了。妇女普遍走出家门，经济独立，这类习俗也便涣然冰消了。有关“山东媳妇吃饭上不上主桌”的调查及讨论，恰恰记录了这一变化的过程，有意思，也有意义。

不过，令我感动的是几位文中受访女性的态度：通达情理，客观从容，透出中国女性特有的包容气质。面对不合理的旧习俗，她们有批判，也有理解。如陶女士从经济上找原因，常女士则从家庭分工角度来解析……说的也是，一家人吃饭，总得有人捧菜添饭，从前这差事规定由媳妇去做，显然是极不合理的。如今媳妇也上了桌，这事还是……轮流做吧。 （作者系首都师范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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