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怪杰的艺术人生

相声表演讲究的是帅、卖、怪、坏，今年79岁的老艺术家、曾任青岛曲艺团团长的耿殿生就是著名的 “相声怪杰”，专家评论他说相声“能逗能捧，表演时面部表情幽默、喜相，技巧熟练，怪而不庸”，原中国曲协主席陶钝则称他是相声演员中不多见的一“怪”。

自学成才是舞台多面手

耿殿生既非出生于曲艺世家，也没有受过专业的培训，而是仅凭一份对曲艺的热爱，自学成才。“我从小就是班里的文艺积极分子，特别喜欢曲艺，学说相声、评书都是跟着收音机‘偷师\’，一开始是模仿，相声学的是侯宝林、马三立，山东快书听的是高元钧、杨立德，快板书就听李润杰。”耿殿生回忆，1958年参加工作后，他成为工厂里的文艺骨干，“我当时的工作单位是华新纺织印染厂，也就是老青岛常说的国棉九厂，经常参加市里和省里的业余文艺汇演。”而真正将他领进曲艺这个行当的，是相声大师吉文利，“当时，我参加了吉文利老师在工人文化宫举办的相声学习班，受益匪浅。可以说，吉文利老师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相声启蒙老师。 ”

1960年，青岛歌舞团正式成立，耿殿生成为一名专业的曲艺演员，并拜入相声大师常宝霆门下。虽然专职是说相声，可是刚刚成立的歌舞团人手紧张，多才多艺的耿殿生就成为一颗“革命的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拧，既说相声，又说快板书，还得兼职报幕，歌剧、舞剧都有参与。

相声演员唱琴书更出彩

1970年，东路山东琴书创始人商业兴去世后，团里指名要求耿殿生接棒，这可难坏了耿殿生：“虽然我很喜欢山东琴书，也学习了一些技巧，但是我可接不了商先生的班，他的嗓子太好了，我达不到。”但是后来，团里安排了专业的伴奏员周建业，根据耿殿生的嗓音条件和特点创作设计唱腔，初试啼声就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当时由团里的专业曲艺作家刘金堂创作，我与朱丽华、傅子玉演唱的山东琴书《云中燕》（原名《老石匠》）参加山东省曲艺汇演，拿了一等奖。山东快书大师高元钧称赞我说，这孩子脸上非常有戏，是吃这碗饭的材料；相声大师侯宝林也不吝赞美之词：‘我们相声演员唱山东琴书唱得那么好，真了不起！\’”1981年，耿殿生等人在天津参加全国曲艺优秀节目观摩演出，当时《天津日报》这样评价这位唱琴书的相声演员：“青岛曲艺团耿殿生说相声兼唱山东琴书，他嗓音厚实，演唱巧俏，表演幽默，感情丰富，深得观众喜爱。 ”

耿殿生说，自己是一名相声演员，在表演、抖包袱上有很大的优势，将其糅合在山东琴书的表演中，带来全然不同的表演风格。著名表演艺术家侯跃文看过他的表演后特意题写了 “击鼓相声”四个大字，对耿殿生在相声表演中加入打击乐等创新之举表示认可。耿殿生表演的山东琴书在业界享有极高声誉，今年6月，中央广播说唱团来青演出，特邀耿殿生作为助演嘉宾。

4个绰号成就艺术人生

耿殿生的曲艺人生与4个绰号紧密相连。最初进入曲艺团时，耿殿生与搭档王锐合说的相声风靡一时，每年都要外派学习，几乎跑遍了当时的曲艺高地，师从侯宝林、刘宝瑞、常宝霆等大师，“为什么我的相声表演风格被评了一个‘怪\’字呢？就是因为我在说相声的时候脸上的戏比较多，这些大师们就根据我的表演风格进行指导,在当时的演出市场上非常火，许多熟悉我的观众都叫我‘青岛小马季\’。 ”耿殿生在上世纪70年代出了不少代表作，其中不能不提的是《一封信》，这封信的开头就是 “亲爱的二蛋子”，通篇以“二蛋子”为笑料的地方不下20处，因此这一作品演出之后，耿殿生的新绰号“二蛋子”不胫而走，岛城著名编剧刘金堂以“二蛋子”为主角创作了系列化装相声。“当时青岛曲艺团在永安大戏院演出，以‘二蛋子\’为主要形象，没有报幕员，从头到尾由我一个人串起整场演出。结果演出轰动一时，济南曲艺团还专成赶来青岛取经。 ”

再后来，耿殿生演出潘贵才创作的《创业杂谈》，嘲讽当时不学文化念白字的年轻人。相声中的主角单（shàn）国瑞，被白字先生念成了“单（dān）口喘”，于是耿殿生的绰号又变成了“单口喘”，“当时我住在掖县路10号，靠近39中，很多学生放学后都要跑到我家门口朝我吆喝上两句‘单口喘\’，这说明我表演的段子得到认可了。 ”

此后，耿殿生带着作品《流浪者》到上海演出两个月，这一段子中用到了印度电影 《流浪者之歌》中的主题曲，上海的观众们每次与他碰面，都要喊上一句 “阿巴拉古”（意为到处流浪），这成为耿殿生与喜爱他的观众们之间一种独特的打招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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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龄老人新加坡传艺

退休之后的耿殿生一直闲不着，他自2007年开始，连续10多年不间断地赴新加坡进行相声的普及和教学，由他辅导并排演的晚会“哄堂”已经成为新加坡独特的相声品牌。今年，他受邀担任新加坡青少儿广播演艺组相声艺术顾问。

耿殿生告诉记者，新加坡实行英语和汉语双语教育，在中国的曲艺中，最受欢迎的是相声和快板，可以提高语言能力。学相声的人群多集中在12岁到20多岁，在类似于中国少年宫的少儿艺术中心，都开设有相声班，而且学相声的女孩子很多。 “从2007年开始，每年我都会拿出几个月的时间到新加坡去，辅导相声和快板，帮着修改作品、指导排练。”耿殿生说，每次培训班都有30多个学生，他们都是上完课后下午4点来学相声，有的一直练习到深夜12点，非常认真。除了业余培训，现在新加坡的相声普及已经深入学校，有一次他去一所中学给学生们讲课，普及一些基础知识，表演点传统段子，学生们听得兴致盎然，讲课结束后，很多学生现场报名要学相声。虽然现如今耿殿生已经79岁高龄了，但做这件事却乐此不疲。新加坡相声教育的良好氛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认为新加坡在相声普及和创新方面的一些尝试值得我们借鉴。

本版撰稿 记者 周洁 实习生 刘春雨耿殿生

◆耿殿生（右）在相声表演中创新加入打击乐等。

受访者供图耿殿生（左）早年演出照片。

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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