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国文化史考》(逵富太著,中州古籍出版社2013年3月版)一书中,转录了《诗经·小雅·青蝇》篇,其中有句话,我读后不禁“大惊失色”!
这句话是:“青蝇,刘运兴谓即蟾蜍,诗中以蟾蜍喻讨厌人的谗人。”
怎么会作是解呢?
据我对《诗经》的粗浅了解,还没有谁把“青蝇”释作“蟾蜍”的。
也许真的是我孤陋寡闻,也许这是一个新的学术见地?
于是我赶紧用百度搜“青蝇”“蟾蜍”,却搜不到任何相关信息。于是又搜“刘运兴”,知道他出版过《诗义知新》(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3月),但却搜不到他关于《青蝇》一诗所作的释读。遗憾的是我手头没有这本书,于是便翻阅手头其他的书。
宋代朱熹《诗集传》称:“诗人以王好听谗言,故以青蝇飞声比之,而戒王以勿听也。”
欧阳修《诗本义》曰:“诗人以青蝇喻谗言,取其飞声之众可以乱听,犹今谓聚蚊成雷也。”
这里的“青蝇”,皆能飞,怎么会是“蟾蜍”?“蟾蜍”是蹦的啊!
为了叙述的便利,不妨将《青蝇》原诗抄录于此:“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营营青蝇,止于棘。谗人罔极,交乱四国。/营营青蝇,止于榛。谗人罔极,构我二人。”
诗中的“营营”二字,一般都释作“象声词,拟苍蝇飞舞声”。而蟾蜍怎么会发出“营营”声呢?蟾蜍是“呱呱”叫的!再者,蟾蜍一般都是栖息在水洼、沼泽等阴湿处,怎么会“止于樊”“止于棘”“止于榛”呢?
《卫国文化史考》一书的解释是:“樊、棘、榛皆指丛灌草积硗确之处,蟾蜍至所以栖息也。”窃以为这样的解释有违常识常理,因为以蟾蜍的体型、分量看,它是很难“止于”“樊、棘、榛”之上的。
不过,这首《青蝇》的确是讽刺统治者听信谗言,并斥责谗人害人祸国的诗。《毛诗序》就云:“《青蝇》,大夫刺幽王也。”
但有一点,《卫国文化史考》一书对“蟾蜍”的解释倒是有点意思:“诗的形象蟾蜍的选择,证明蟾蜍在西周末年已经是很不受欢迎,甚至被视为丑恶的政治人物的象征了。”
其实,苍蝇更是一种令人厌恶的昆虫。它的追臭逐腐、散播病菌、嗡嗡乱叫等习性,与人间专找缝隙进谗言害人者真真是何其相似乃尔。于是有论者称:《青蝇》一诗有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开创了苍蝇比喻小人,比喻谗人的说法。
《卫国文化史考》一书对《青蝇》的“释文”是:“蟾蜍哄哄响,蹲在竹篱上。亲善好君子,莫上谗言当。/蟾蜍哄哄响,蹲在荆棘上。谣言无休止,祸乱遍四方。/蟾蜍哄哄响,蹲在榛树上。谗言无停止,离间咱们俩。”
而据说在《诗经》今译方面做得最好的,是程俊英,她的“今译”是:“苍蝇飞舞声营营,飞上篱笆把身停。平易近人的君子,害人谗言您莫听。/苍蝇飞舞声营营,飞上枣树把身停。谗人说话没定准,扰乱各国不太平。/苍蝇飞舞声营营,飞上榛树把身停。谗人说话没定准,离间我们老交情。”
而我的“戏翻”是:“嗡嗡青蝇,落在篱樊。和善君子,勿信谗言。/嗡嗡青蝇,落在棘棵。谗人无耻,祸乱四国。/嗡嗡青蝇,落在丛榛。谗人无耻,陷我二人。”□ 吴营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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