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是土与火的艺术。最近,在山东工艺美院教授李岱玫的《埴之艺语》个人陶艺作品展上,看到了科班出身的她,在陶与瓷的世界,随心所欲,如鱼得水。
承袭着远古的制陶手艺,借鉴了邻邦的文化元素,加注上现代的理念和认识,岱玫教授的硬陶华丽转身,既有陶也有瓷。陶是本色,瓷则是点缀。尊重陶土本色,循着陶瓷的性子,顺其自然,无须程式,无须束缚,在器型外表画龙点睛地添加一抹釉色,看似随意,却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意境。然而,她还不肯罢休,还要锦上添花,还要继续素朴自然,让没有生命的陶土鲜活起来,让与土壤相依为命的竹木再次亲近,在陶器之上增光添彩:一截树根,一根细竹,几缕藤条,将陶器和竹木紧密连接在一起,实现土木姻缘的有机吻合。这是陶土做梦也想不到的美事。土木的结合,让人们不由自主地返璞归真,脚踏实地,亲近自然。这是岱玫教授现代陶瓷艺术的一大表现,也是其分享的创作意图。
中国文化,发展到宋元时代,文人墨客在状物抒情的时节,逐渐养成了素朴和简约的艺术精神。这种富含禅意的简约,也是此后历代文人们的孜孜以求。岱玫教授也不例外,她的“一壶系列”和釉下彩茶具,无不遵循着简约的规程,素装淡抹。洁白无瑕的白釉小罐上,自罐颈处弯下一朵翘首的莲蓬,显示着生命的张力,也犹如蜻蜓点水,燕子衔泥。小汤碗上横亘一条游弋的青鱼,天高水阔。大段的空白,大面积的留白,是文人画“疏可走马、密不透风”的追求和意境,也是宋元文化的精髓,禅意的表现。
怀旧,是人之常情。岱玫教授的“海上花”,以女性陶瓷艺术家的角度,将民国的旗袍美女搬到了瓷器之上,让其或站或坐,或卖萌或调笑,或直面人生,或发人异想。最终在青花瓷器的世界,挤占一席之地,让元代以来青花戏曲人物令人刮目相看:原来月份牌上的大美女也可以走上瓷瓶、瓷罐、瓷碗、瓷壶!
有历史的怀旧,当然也有传统技艺的怀旧。从素面青瓷到花纹图样,从单一的色彩,到釉上釉下的斗彩、粉彩、五彩等等,瓷器的花色和花样深深地影响着每一个陶瓷艺人。在传统技艺的浸润下,李岱玫将色彩和形式注入现代的理念:线条加宽再切割成方块,像油画一样排列组合,五彩也可以大张大合,像国画那样写意挥洒。
常说,文如其人,字如其人,画如其人,李岱玫的陶瓷作品,同样如见其人。
清纯,是李岱玫陶瓷艺术的突出表现。
陶瓷折叠的风车,洁白如玉,积攒成堆,如花如树,挺立在蓝天晴空之下,转动着童年,转动着天真,转动着少儿时代的快乐和记忆。让观者在耳目一新的同时,也跟随着作品回归童稚,回归纯真。盘子盛鱼,瓷盘里画鱼,反映的是农耕生活的美好理想:是食有鱼,食物有余。但岱玫却将鱼换成了猫,猫吃了鱼,被挂在了墙上,盛鱼的盘子成了挂盘。
艺术源于生活,艺术离不开生活,艺术不能不说生活的事。岱玫教授的《新世相》犹如日本当年的“浮世绘”,在陶瓷世界刻画众人的世相。
现代陶瓷艺术,除了现代的眼光,现代的理念,现代的思维方式外,还有现代的制作和创作。博山美陶,窑变的挂盘,分外粗犷大气。岱玫教授吸取了美陶的营养,将挂盘的图像做了更多的删削和提纯,变具象为抽象,有形为无形,条条块块,横涂竖抹,或圈或点,或刷或擦,还留眼还冒泡,还题写阿拉伯数字年号,将现代艺术投射到美陶挂盘上,让其任意存在。(张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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