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乡村生活的历史风俗画卷 --读翟焕远的长篇小说《凤凰岭》

我和焕远兄交往已有三十多年了。最初相识时,他在报社做记者,我在单位负责宣传,从那时起,我们从新闻到文学创作,时常在一起交流互勉,也是在他的鼓励下,我也迷恋上了文学,也就有了后来出版的散文集和长篇小说。当时的情景恍若昨天。

焕远兄是位勤奋的作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加入了山东省作家协会,文学创作涉足小说、散文和报告文学等,作品见于《人民日报》《作家》《散文百家》《山东文学》《时代文学》《小说选刊》等几十家报刊。目前已出版散文集《牵挂》《淄河上的老屋》、长篇小说《无冕之王》《舆论监督》等,其中,中篇小说《烹饪》《自由撰稿人》被《小说选刊》转载,我时常为他的勤奋和取得的成绩而高兴。他的这部长篇小说《凤凰岭》,早在出版前就获得2016年度淄博市重点文艺创作扶持作品,收到散发着油墨香的新作,借假日精心拜读。读罢第一章,便不忍释手,放弃了应酬和手头琐事,三天三夜,一气读完。这是一部凝聚着他心血和汗水以及他人生阅历与思考的倾心力作。36万字的长篇,读罢掩卷,书中的故事和人物时常浮现在脑海里,像刚刚看过一部精彩恢弘的历史电视连续剧,那引人入胜的故事和人物久久挥之不去。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小说的结构、框架和主线清晰突出,故事情节构思集中巧妙,人物形象多样鲜明。小说描写了苦命的菊花结婚生子,到抚养孩子一个个成人,这个普通家庭的生活。从解放、土改、大炼钢铁、三年自然灾害、文革、农业学大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改革开放,从一个普通中国农村家庭琐事和乡村变化发展,把这些中国社会发展的大事件融入到小说的叙事中,让你在阅读中,跟随作者重回那段岁月。可见在构思这部小说时他是下了一番苦功。小说的重点是以菊花的不幸境遇和爱情主线来构思和展开故事情节的,他在小说的引子中写到“打了一辈子,骂了一辈子,却相濡以沫一辈子。”表面上看是写了一个爱情故事,其实,他是从一个家庭的角度,来梳理那段历史,显示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各种矛盾和纠葛。小说描写了菊花的经历,写了家长里短,写了他们那个家庭的细碎生活,写了他们在灾难面前的勇气和勇于战胜困难的智慧和坚韧,描写了六十年的乡村生活变迁,更像一幅农村生活画卷的清明上河图,让你感知父辈们的那些奋斗和传奇,张扬了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面对各种不幸和苦难的奋斗精神。是生活在和平盛世年代的人们,以及这个喧嚣浮躁世界永不迷失的识路密匙。作者在记录历史的同时,充满了思辨和质疑,也不乏拷问,彰显了他的长篇小说的思想高度。

《凤凰岭》有四个突出特点,一是浓郁的乡村文化味道,他写到了凤凰岭的风土人情、婚丧嫁娶、节假习俗和饮食人生。小说人物众多,展现了农村人生百态。他关注农村最底层的各色平凡的小人物命运,让你在阅读中浸淫在农村生活的画卷里。在他的小说里有一条河,叫淄河,那是他家乡的河。我去过他的家乡,河水清凌凌地流过他家门前,小河给了他童年的无限欢乐,也给了他文学滋养。他的文学作品里时常出现这条小河,正像莫言的高密东北乡,我想,焕远兄是把他当成他的文学版图和寄托。他从淄河走来,一直走到颜神古城,后又走到鲁中地区的中心城市。这既是对小说人物的描写,也可以看作是他自传式的描写。淄河是他童年时快乐的家园,也是他的精神家园。二是诗意的描述,他把对家乡浓浓的爱浓缩于笔下,描写农村景色是一幅或泼墨或水彩的画,在他的眼里都是一种美丽的风景。他写到“细雨中,青蓝色云雾缠绕山间,蒿草的气息夹杂着野生蘑菇的味道四处弥漫。”像这样的诗意句子,比比皆是。这种情景交融的写法,更增添了小说的韵味。三是小说描写的历史跨度大,从解放后到改革开放整整六十多年。把一个乡村的历史,其实也是中国社会乡村的发展史浓缩在凤凰岭这个小山村。通过这些有代表性的人物和代表性的事件,以及山村变化折射出中国农村历史的变迁。四是小说人物对话的语言别具一格,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他使用了大量鲁中山区的乡村俚语、方言及歇后语。很多话语甚至直接来自农村百姓之口,也多用了民间的歇后语,营造出一种雅俗共赏的风格,使人物性格呼之欲出,更鲜活,更有韵味,也给他的小说增添了浓郁的色彩。

小说《凤凰岭》成功塑造了菊花和常栋武等一大群人的性格,其人物形象刻画得有棱有角,颇为传神,书写了原汁原味的农村生活,读来自然本真,不愧为一部酣畅的乡村生活传奇。读完《凤凰岭》,焕远兄又传来喜讯,2017年他创作的一部反映大型企业改革的长篇小说《岗上岗下》,被山东省作家协会列为重点扶持作品,即将由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去年,他创作的另一部长篇小说《西冶街》还被列为2017年淄博市文艺创作重点扶持作品,短短一年之中,有两部长篇小说分获省市重点扶持,可见他笔耕不辍的创作劲头。相信,正是他对文学的挚爱和勤奋,定会有更多更优秀的作品呈现给读者。(冯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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