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文 杰熬/摄
编者按:
近几年来,日照的城市化进程逐步加快。在这期间,我们看到了一座年轻城市蓬勃、向上的激情与生长力,也看到了一些过去的生产生活方式、民间艺术、风俗等失去了生存的环境与土壤,逐渐凋敝乃至消逝。让我们随着笔者的脚步,顺着时间的河流上溯,透过文字和镜头,去触摸感受一些老手艺、地方民歌等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魅力,体味日照在近代历史发展某个阶段或时间点上的质感与层次,并将对过去的记忆,定格为永恒。
“夏风多暖暖,树木有繁阴”,小满前几日,我们穿过生机勃勃的大片沃野,沿山海路西行,奔赴东港区非遗寻访的第一程——— 南湖镇陈家村。
我们寻访的第一个项目是南湖民歌《打链枷》。正是农忙时节,民间艺人陈常足到地里干活去了。接到电话十分钟后返回,肩上扛着折来的樱桃枝,上面挂着红艳欲滴的樱桃。“来不及摘了。”他风风火火地说。转而回身去屋里烧水,他说水是从五莲街头镇代家子村打回来的,茶是今春的新茶。通过这几件小事,陈常足为我们勾勒出“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的诗意与情怀。
我们围坐在一进大门隔挡的一张桌子上喝茶。陈常足捧了一个纸盒出来,上面摞着一堆手稿,分别抄录了《锯大缸》《卖饺子》《打链枷》等民间小调的词曲。里面还有一份陈常足的个人简历,一本他主编的陈家村村志等。每份手稿都盖有他的个人章,陈常足的字有仿宋字意味,瘦长娟秀,一枚红章提神醒目。陈常足作为民间的文艺爱好者,一直以方言土语在传唱着这些民间小调,如今民间小调式微,没有演出,没有推介,坚持下去须耐得住寂寞。
陈常足刚刚翻盖了正房。在新房屋外一角就放着他今天要展示给我们的表演道具——— 链枷。日常生活中,链枷是一种农具,分手柄、轴、链头三部分,以坚韧、耐摔的波罗树为材质制成,用来捶打小麦、高粱、黄豆,以至脱粒。从清末到解放前,《打链枷》一般由劳作者,以日常生活、抗战等为题材,边唱边随意填词。现在陈常足已经记不清那些曾经传唱的歌词了。他站起来在小院里简单为我们表演了他重新填词的《打链枷》:
“一通那个链枷打得响哎,抽抽打打打麦场哎。多打粮食送前方。支援队伍打东洋。哼哎哎嗨吆嗨吆……拍拍打打打呀么打苍蝇,老虎苍蝇都打光,惩治腐败警钟响……”
陈常足填词的时间轴从抗战时期延续到当下,文字直白响亮。可以想见打谷场上,本来有些疲惫的人们,因为有了节奏明快的《打链枷》而重新注入了生气,歌声飘扬,群情激昂。他说,现在干农活时,链枷他常打,链枷歌也常唱。
陈常足有10亩地,农耕让他赖以生活,赖以文艺,也赖以立足。他刚才表演时,链枷打在地上,激起一阵五月的尘土。尘土里我看到陈常足长得憨厚朴实,五官端正,有着南湖农村人的本分亲和。他采回来的樱桃枝红红绿绿的洒在桌面上,手稿摊开着,陈常足唱着,春茶翠绿飘香。
一些民间小调、老手艺等等作为以前生活的标本,随着时间的前行逐渐凋敝。赫尔德林的诗歌“谁沉冥到那无边的‘深\’,将热爱着这最生动的‘生\’”,当清澈的阳光打照在窗棂上,当尘土飞扬在链枷一起一落间,当歌声一环扣一环地唱起来,谁也不知历史的细节深处生发了什么。但是从这些老手艺,这些民间小调上我们可以管中窥豹,一睹岁月深处的生机勃发与成住坏空,万物概莫能外。
附记:除南湖民歌外,在三庄、两城镇还流传着不少的民歌小调。随着民间老艺人的衰老、去世,整理民歌的工作迫在眉睫。在2010年的非遗普查资料中,记载的两城小调有《十劝郎》《倒卷帘·十二个月》《放风筝》《画扇面》《九九小寒图》《一枝花捎书》;“憋里调子”是在三庄镇挖掘到的当地民歌,在旧社会,“男女授受不亲”,因一些歌曲中带有暧昧的情色成分,男的不当着女的面唱,女的不当着男的面唱,所以得名,比较有代表性的有《李二姐坐房中》。但这些民歌资料只有歌词,没有歌谱,没有录音,呈现出民间小调逐渐流失、凋敝的状态,也许终究湮灭在岁月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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