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二)
刘汉中
三
管徥为他的子孙后代立下了“耕读为业”的治家祖训。从1300年前科举制度诞生,就有“白衣起为公卿”的说法,即一般平民可以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仕林,出将入相,完成从“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跨越。而我们从旧戏剧和小说中,也常看到这样的情节:寒夜孤灯,草房窗下,一读书人面容清瘦,不时搓搓手,翻动古旧的书页;隔壁厨房,清锅冷灶,坐在那儿的,是破衣褴衫的妻儿。书生耗尽心血,一日登科及第,立刻红袍加身,满脸生辉,高官厚禄,大富大贵起来。好像读书、科考并不需要什么经济基础。其实,这只是人们的理想而已。据史料记载,清代一个童生仅参加县、府两级考试的费用,就要用去10两银子。而10两银子,足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买粮费用。
管氏先祖一方面督促子孙读书,一方面巧于酬酢,开始积累经济基础的艰苦创业。他们从司马迁的《货殖列传》中得到启示:“末业,贫者之资也。”“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有趣的是,一、二、三产业的关系今天我们感到新鲜,其实早在两千多年前,史家司马迁就提出来了。管氏在荒远的山乡发挥地理优势。他们在小平原,精心种植五谷,利用广阔的山场,放羊放蚕,利用河边深厚的土层,烧制砖瓦(这是小窑村名字的由来一说)。从探花管廷献的曾祖管瑾起,便有了明确的分工。管瑾兄弟四人,管瑾排行老三,长兄管玘在家种田,经营桑麻,次兄管瑼和四弟管璮经商。管瑾脑瓜灵,身体弱,入学读书。有一年秋天管瑼做海货生意折了钱,滞留在日照县岚山头。管璮凑足了钱,连夜赶到,还清了旅费,及时处理了海鲜。当时秋雨连绵,风很凉,路上布满了稀粥似的泥浆,脚打滑,走不动路,没有过往的商贩。他们看到当地生产的辣椒,鲜红油亮,尝一尝,辣味浓醇。管璮灵机一动,不能空车返回。他们利用种椒者急于出售的急切心理,低价买了满满的一大车,兄推弟拉,赤着脚在泥泞中走了一百多里地。辣椒出售后,获得了好几倍的利钱。由此,兄弟俩受到启发,经商的欲望大增。家里确定,经商的事由管璮一人筹划,管瑼只做些辅助工作。果然,管璮淳朴不失严谨,精明过人,生意越做越红火,既有海上的,也有陆地的。在两个州县设置店铺和货仓30多个。管璮已成为只做筹划和巡查的大老板。这样不避寒暑经营了30多年,置耕地3000多亩。管氏家族已是钱满柜,粮满仓。
有了雄厚的经济实力做后盾,使管氏子弟得以无忧地奋进科举之路。与此同时,他们以崇善良,励风俗的良好家风,潜移默化地塑造后代子孙的人格。管廷献的祖父管景颜,年轻时,练习骑射,进入官办的武学。生有两个儿子,长子管钿,二子管镇即管廷献的父亲。管景颜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当时管钿12岁,管镇只有5岁。幼年丧父,这是人间的一大不幸。他们居家过日子,和成年人一样,所交的朋友都是父亲的朋友、管氏中有骨气的人。管镇虽是幼儿,传书上口,能知大义,未到成年,便辍学,帮助哥哥料理家政。兄弟俩有事必商,你亲我敬,恢宏先业,安慰守寡的母亲。到了中年,管镇成为乡里德高望重的人。《管氏族谱》这样记述,管镇“长身玉立,须髯疏秀,内方外和,意蔼如也”,而且“沉机观变,素负胆略”。穷困的村民,无钱办婚丧事,就找到管镇,他痛快答应,尽力帮助。特别贫穷没有偿还能力的,管镇干脆把他的借条烧了。村民信任他,有争执的事,都求他评判,他一席话就解决了矛盾。同族数百家,包括迁居外村的,都和睦相处,把打官司当成耻辱的事。双凤山区,常有盗贼出没,劫掠村民,许多有钱有地的人望风逃避。而管镇首当其难。咸丰四年(1854年),恶棍陈玉标在莒州南部作乱,莒北的土匪、盗贼乘机啸聚山林,劫掠村民。管镇挺身而出,在村东迎吉山结寨保民。打击首要分子,对稀里糊涂入伙的贫民,发给粮食、衣服,对年纪大有病的,管着吃饭和医药费用,最后换上新衣服,送他们回家。使土匪很快瓦解。而这年,管廷献9岁,管廷鹗刚刚出生,父亲的行为给了管廷献永不磨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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