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写过东西了,也没有出行,不写不出行的原由是要准备一场职称考试。但这是一个春花烂漫的时节。我决定暂停学习,在一个阳光晴暖的下午和母亲出去走走。
我觉得很多人是在匆忙的一生里,过去大半生忙碌的光阴,逐渐减速,慢下来之后,才发觉自己的需求与内在的。前几年我总处在一个悠慢的节奏中,能够看到人生的许多好光景,懂得察看细节深处并沉冥其中。而这几年,紧张、繁忙的工作又让我更多地拓宽自己,人生不至过于简单。我刚才提到的先快后慢的那类人是我母亲。
几年前,母亲开始学习绘画,先画工笔仕女人物,再到山水小写意。在她开始画仕女工笔的时候,我心悦但不诚服,把工笔画画的矩而不僵很难。前年,母亲说“芳华”渐老,眼神不好,开始学起山水小写意。隔了一个夏季,母亲画艺渐长,再到第三个四个年头,技艺简直要炉火纯青,着实让我吃惊。
我经常带不同风格的画册送给母亲,让她画画不必拘谨于画技,而要当做寄寓胸怀的所在。汪曾祺有一枚闲章“只可自怡悦”,我曾经说,母亲正是这种胸怀的最大践实者。我把家里闲置的电脑送给她,搜索一些画论或者画技的视频放在收藏夹里给她看,我希望母亲的日子充实,不断拓展,有趣味和感知。
这两年来,母亲最大的心结就是瘫痪在床的外婆。一年之后,母亲很好的纠正了心态,学会接受。其实她心思纤细,但这种纤细不是易断、敏感,而是更加深刻的认知到一些事情实质:最小的善行大于最大的善念。为外婆多做些什么而不徒劳增添伤感。
我唯一一次带母亲出行是去南京的秦淮河,我记得那时母亲的听力就有些迟缓,那时我也很少外出,对她的吃住照顾的不是很好,但她非常高兴,心情像是初飞的小鸟,轻盈灵动。几年前,母亲的膝关节出现软骨损伤的病变,虽然经过治疗,但依旧影响行走,步履蹒跚。我一直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病。
公园里,母亲站在一棵春树下,说,看这凸显的花蕊。又说,看到这些嫩叶,真想采去炒茶。
我微笑着,用镜头记录着这个春日里,我的母亲。
今年,我的最大的心愿就是带她出去走走,尽管她本就是幸福的自足的,但我知道她的心态一直是放开的,希望接纳更多未知的事物。这个春天,在这个公园,在她的身后,我记起了朱自清的《背影》。现在她的腿病已经是个障碍,她不能再爬山,不能去云山雾绕的山顶拍摄一幅幅美景好图,再画到她的山水画里,这是她曾经对我提及的一个愿望。
所以我想带她出去,在她的腿还能负担一些行走时。这篇小文就算是给她发出邀请的一个春笺。
这个下午,我又一次拿出聂华苓的那本《枫落小楼冷》,母亲住院时我读过的那本书。的确,时不我待,很多事情这样告诉我。
(作者单位:日照市农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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