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江
莒地的秋,最美当数那一泓金黄——— 这是一个跨越千年的约定。
“秋声连莒子,山色满浮来”。每当秋风抚动,这泓金黄便如约而至,由淡到浓,渐至极致,让世界氤氲在一片“天地玄黄”之中。
这是一场千年不变的视觉盛宴。盛宴的缔造者,便是莒地浮来山上“天下银杏第一树”和她的子孙们。
浮来山上这株老银杏,虽已四千岁高龄,却毫无枯败之态。相反,她血脉旺盛,枝叶繁盛,硕果累累,是莒地当然的地标,是莒人心中的胜迹。2018年4月6日,在全国绿化委员会和中国林学会联合发布的中国最美古树获奖名单中,她被评为中国最美古树第一名。
根植厚土,尽汲天地灵气,经历了远古洪荒,见证了先秦风云,浸淫了汉唐气象,宋金之绮丽……老银杏一路傲然持守,一径醉美千年。
老银杏,见证了历史风云,看惯了云卷云舒———
“毋忘在莒”故事广为流传,鲁莒会盟载于历史。《左传》有记:“鲁隐公八年,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来”。
千年老树为释伴,青灯黄卷著文心。传说远居京口的刘勰晚年北归还莒,并将晋代高僧竺法汰创建的寺院改名定林寺,就此著书立说,终成文学批评史之大观。
你看,著名历史学家郭沫若亲书“校经楼”及“文心亭”,褒扬“舍人笔墨六朝风,一卷雕龙造化功”。
千多年倏然而过,依然在老银杏之下,校经楼中,几位庄稼人庄严举手宣誓,投身于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成立了莒县第一个农村党支部——— 中共莒县浮来山支部。
1946年,陈毅将军特地来莒,请郝鹏举游览浮来山,借古论今,晓以大义,勿做逆历史潮流之徒……只是郝鹏举出尔反尔,辜负了陈毅将军一番苦心。
莒地人对银杏有一种特别的感情。生活中,对一株株银杏关爱有加。乡土课本里,有关于银杏之介绍;打开书本,会见到一个个用银杏叶制成的书签……浮来山,银杏树,不仅是一个独有的历史存在,还有莒人的精神寄托和企冀,一个文化图腾。
围绕老银杏,不禁要问:历史上,莒地经历了数不清的战乱,数不清的天灾人祸,无数宝珍毁于一旦,为什么老树安然无恙?
有疑问就有传说———银杏树木截面纹饰华丽多姿多彩,某人欲伐砍却突然五内涌血,故而就此罢手;老树下曾有高僧悟道;老树夜深曾发绡语……这些传说,客观上也起到了保护之功。
浮来山,人称福山寿地。有人发现,老银杏脚下的泉水,硒含量比其他地方高出数倍,是名符其实的金水。面对这唾手可得的财富,当然不乏头脑发热的急功近利者,可是,历届主政者都毫不含糊地否定了开发提议:不能让老树受到丁点影响。
这是老树之幸,也是莒人之幸。老银杏占尽天时地利,又得人和。
从古至今,人们对于这片金黄的崇拜与吟咏从未间断过。有那些碑碣为证。流传最广的,当属清莒州知州陈全国留下的七言古诗:大树龙盘会鲁侯,烟云如盖笼浮丘。形分瓣瓣莲花座,质比层层螺髻头。史载皇王已廿代,人经仙释几多流。看来古今皆成幻,独子长生伴客游。
还有著名学者、作家梁衡先生(《晋祠》作者),先后四五次不远千里自首都而来,与老树对话,为老树写照。老银杏下,他那深邃又富于穿透力的目光里,难掩赞叹和惊喜。他著文《华表之木老银杏》,并收录在他的“人文森林”著作中。梁先生认为,一棵古树就是一部历史教科书,他从常人未能触及的视角,将这棵老树定义为——— 华表之木。这是中国大地上一个有生命的华表,静记善恶,书写青史,纵为记录历史的里程碑,横为本地区一地标,可谓林中之华表,树中之《史记》。并赞之:“大哉银杏,华表之木。雄枝接天,盘根通古。叶灿如金,果垂银珠。天眼长开,俯察万物。善恶有报,以身直书。民族图腾,国之谤木。”
见证了历史兴衰,人事更替,见证了大义之莒,文化之莒,英雄之莒,创造之莒,活力之莒,蓬勃之莒。老树之美,是岁月之美,文化之美,情怀之美。
莒地之秋赏银杏,“满城尽带黄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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