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阁 整理
“狗崽子”和“可教子女”,这两个名词不仅80后、90后不了解,怕是60后、70后也不甚了了。为让更多的人看懂,在此要解释一下。在“文革”初期极左思潮达到顶峰时,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思想指导下,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右派分子这五种人被称为“五类分子”,是我们这个国家的敌人。
推而广之,这五类人的子女也被划入另册。在红卫兵运动中,出身于干部、工人、贫下中农的红卫兵就把“五类分子”的子女称之为“黑五类”,或侮辱性地称为“狗崽子”,意思就是这五类人的父母是老狗,你们就是小狗。
其中,以北京的著名红卫兵领袖谭力夫提出的口号“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最为著名。
对于这种走向极端的封建血统论,当时几乎是万马齐喑,无人敢于置喙一词。然而,划破寒夜天空的总有耀眼的流星,这就是新中国思想史上著名的遇罗克,他写出了《论出身》痛斥封建血统论。为此,年青的思想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以他才华横溢的生命殉了新中国的政治史。
但要说明的是,在当时的各种红头文件中,这两个单词从未出现。当时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各种讲话指示中,也不会用,只是流行于民间。而领导人多次说的是“有成分论,又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也就是说看一个人,首先要看他出身于什么家庭,这是首要的,不唯成分论,就是告诉“狗崽子”们,你们还有希望,重在政治表现。就是说,要绝对服从,好好干,不能有任何其他想法。
这种话,当时充斥于各种各样的文件和文章中。
在知青中,也同样有“黑五类”或不如就说成是“狗崽子”。
但一开始,对于农村的基层干部和社员来说,并不了解知青的家长是什么人,在他们看来,从城里来的吃“国库粮”的人都一样,反正比农民强。那么,这一部分“黑五类”在下乡的初期还是摆脱了倍受歧视的政治环境的,舒畅的心情在一定范围内还是有的。
但对于山东的知青来说,在下乡的二年多后,发生了突然的变化。1970年底,全省开始在知青中招工安排工作,但不是全体知青都安排,只招一部分,选择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家庭出身。那么,“黑五类”“狗崽子”当然性地在剔除之列。
黄家宅知青小组的众知青在这次招工中走了五人,熊家源、曲秀琴、渠玉珠、谢爱东、杜建群,程桂芝于一年前回了原籍。
于是,剩下了李鸿、叶建行、王吉明、谭新国、沈玉新五人。
黄家宅的基层干部和贫下中农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五个人不是好东西,是“黑五类”“狗崽子”。
人一少,初期积累下的一点粮食、现金也花销得差不多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以此为转折点,知青开始被歧视,生活开始进入艰苦的阶段。
后来,为了体现党的政策的宽宏大量,对于剩下的这一部分知青采取的是逐步解决的办法,济南是不能回去了,就地安排已经是天大地大的恩情。
但对这些人总要有个说法吧,于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这一“文革”政治名词应运而生,简称“可教子女”,体现了“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的伟大指示。
黄家宅知青小组的风流云散
第一个离开黄家宅知青小组的是程桂芝,她于 1 9 6 9 年回了原籍。
1970年底,招工又走了五人。其中,谢爱东被莒县教育局招到县教师培训班受训,结业后统一分配到费县当教师。熊家源、曲秀琴、渠玉珠被招到山东工学院。杜建群被招到山东拖拉机厂。
暗淡时光来临的时候,是那么的匆忙,让人猝不及防。当你看到事情的结局时,人们才想到为什么当时没有未雨绸缪。
知青小组内一下子少了一半人,而剩下的人每人的父母几乎都在“文革”中遭受着这样或那样的不公待遇。后来才知道,其中三人的父母已经被驱赶到了农村,没有了工资收入,已经不能在经济上再帮助这三位知青了。
更重要的是,黄家宅基层干部和社员开始用异样的目光来看剩下的五个人,过去的热情友好变为后来的冷眼相看,甚至还经常听到不荤不素的风凉话传入耳中。
1971年,王吉明因病回休济南,离开了黄家宅知青小组。
1972年,谭新国被招工去了胜利油田。
1973年,李鸿去了莒县师范上学。
村里只剩下了叶建行和沈玉新,在苦难中,他们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结为夫妻,两个女儿都出生在黄家宅大队。
1977年,叶建行被招工安排到莒且建材厂。
1979年,沈玉新坚持到最后,才被安排招工。
至此,黄家宅知青小组正式结束。
编者注:博文发表于201401-05 23: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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