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煤油灯 浦北县大成农试站知青生活忆念

劳萍辉

小小煤油灯，摇曳在武利江畔，像流萤，像星星，像豆粒，像老人的眼。山林的夜万籁俱静，是流萤点燃了宿鸟的惊喧；不敢多望横风斜雨的外面，蜷缩被窝，怕引来毒蛇、蜈蚣、山蚂蟥，还有狐狸眼睛的闪电……山林的夜空，星星点点，越望越觉高，越望越觉远；望不到头，看不到边……父母在哪？弟妹在哪？时日越长，思念越长，眼泪越浅；星星变成泪滴，滴湿了枕巾，滴湿了无眠。山林中的草棚呼噜声起，梦幻中的狂言时有飞溅。是谁？于油灯豆粒火焰下，口含食指，提笔初恋，对着空白的信笺……哦，情窦初开的少女，正在放飞--人生的第一只情雁。好矜持，好腼腆；最怕同室窥见！初稿写了又撕，撕了又写，一遍，两遍，三遍……草棚后的鸡啼了，油灯下的银针还在闪：挑出拔黄麻的满手刺，挑出挖坑种柑的荆棘，挑出表情难堪的容颜，挑出泪水湿了红眼圈……老大伯的疼惜，老阿妈的怜悯，融入老夫妇深情的眼，眼光中带酸，眼神中带甜。45年弹指一挥间，思念变成长长的线，牵着我成长，壮我魂和胆；退休了，心年轻；学走秀，夜夜练；餐餐肉，奶酒便：儿孙满，家团圆！终于梦来知青齐聚会，同声聊，同声笑，同声唱；总回忆，总攀肩，话当年；莫需修改，莫须润色，电脑打印，便成此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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