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中,我们总是把兰州中山桥称为黄河铁桥。这样的称谓从儿时就已开始。其实,叫铁桥好,给人的感觉亲切,有些拉家常的味儿,中山桥是书面的话,有些威严。叫铁桥,也是名副其实的,它通身就是钢铁啊,以后的黄河桥梁都有了水泥。
儿时的上世纪70年代,我们清贫的童年游戏里有一个简单的玩乐,叫“解花花线”,就是把一种细细的塑料细线缠绕在十个手指上,绕来绕去,变换出不同的几种造型,叫“长面”、“旗花面”、“捆捆柴”,印象很深的一种叫“黄河铁桥”,形状简约神似,很像我现在几乎几天就能看见一次的“中山桥”。不知道那个游戏是谁发明的,但我们那个时代的山村儿童几乎人人都玩过。从那个时候起,黄河铁桥就以一种神秘感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记忆里。虽然我住在兰州城市郊不远的一个山村里,但那时的生活和落后封闭不可能使一个山村儿童见到城里的黄河铁桥。
到了能出外行走的年龄,父亲第一次带我到了兰州城里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愿望是看看黄河铁桥。清晰地记得,父亲手牵着我坐着公共汽车来到了桥边。站在桥边,我幼小的心里涌起一股幸福感,我见到黄河铁桥了。我和父亲站在桥边只是看了一会,没有到桥上走上几步,父亲因为有事就匆匆领着我离开了,但那种幸福依然在心里洋溢着。后来,在村里每每与别的孩子们玩“解花花线”的游戏,绕出“黄河铁桥”时,我总是带着炫耀的口气对他们说:我见过真的黄河铁桥!
在岁月的流逝中,我与黄河铁桥的关系可以说是越来越密切了。
中学毕业后的一年,我在乡政府办的一个有200多名青年工人的毛纺厂上班,当团总支书记。“五四”青年节的时候,我们搞活动,50多名团员来到城里看了一场电影,然后游逛滨河路。最后,我们整整齐齐地站在黄河铁桥旁边照了一张合影。这是我第一次在黄河铁桥边留影。这张照片至今还留存在我的影集册子里,一群纯朴的乡下姑娘、小伙子,一个个单纯的目光,都向前看着,背后是耸立的黄河铁桥,远处是清晰的白塔山。黄河铁桥定格了我青年时代的一段美好的记忆。
在我的影集册中,还有一张我单独一人在黄河铁桥边的照片。那是二十年前,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后,一个星期天独自一人在滨河路漫步时拍摄的。那天,我步行慢慢地从七里河区通往安宁区的黄河大桥边走起,一直走到了黄河铁桥边,很想照一张留影,就找到了那次大家照合影的原地方。现在打开影集册看这张照片,看见背景的黄河铁桥依然,而我的脸上比那张集体留影的照片上有了一份生活的成熟。黄河铁桥又定格了我又一段岁月记忆。
自居住到这个城市以后,就常常能看见黄河铁桥了。除了节假日散步到那里外,每次从居住的小区宝丰花园到城关区去,坐109路公交车,总会从车上看见黄河铁桥。在接下来的岁月中,爱好摄影的我就开始了在不同季节多次地拍摄黄河铁桥的身影。看见的次数多了,起初的兴奋渐渐没有了,只是有了那就是家里的一个平平常常的东西放在那里的感觉。
家在正宁县的一个表弟范小涛,因为在兰州上学,跟我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彼此留下了很深的感情。后来,他远到山东的泰山学院去读本科学业,离开了兰州。寒假回来的时候,正赶上马上要过春节了,兰州黄河铁桥上已挂上红彤彤的大灯笼,一派喜庆祥和气氛。表弟说太好看了,他要拍些照片发过去让山东那边的同学们欣赏。吃过晚饭,夜色降临,铁桥上的霓虹灯和红灯笼亮起来的时候,我背着照相机和表弟来到了铁桥边,左拍、右拍、正拍、侧拍,一顿猛拍,直到冻得受不了的时候,才坐车回家了。第二天,表弟迫不及待地从电脑互联网上把照片发给了同学们。表弟说,他要让山东的同学们见识一下兰州的美。开学后,表弟回到山东学校,打来电话,说他的同学们看到那些铁桥的照片后,都说很美,以后到兰州来,要亲眼看看铁桥。表弟大学毕业后,在山东找到了一份工作,现在很少到兰州了。每当我想念他的时候,就打开电脑,看一下我拍的那些他与黄河铁桥的照片。
在这个城市了生活了几年了,慢慢对这个城市有了一种家的感觉,而黄河铁桥就像是先人给这个家园留下来的一份珍贵遗产,又是家里的一件美好的陈设。我把多次拍下的黄河铁桥不同景色的照片上传到电脑网络QQ空间里,让外地的朋友们也能欣赏兰州的一份美。每当我外地的亲戚朋友来到兰州,我总是要带他们去看黄河铁桥,拍一些他们站在桥头的照片带回去,让他们留下一份对黄河铁桥、对兰州的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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