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不回家

今年过年不回家

本报记者 尚德琪

2月11日，正月初二。在电话的指引下，我来到了兰州市焦家湾一个叫做深沟子的小地方。

曹果平一家住在一间20平方米左右的平房里，房子周围是大片大片的拆迁工地，很冷清的样子；房子里没有一点过年的样子，但有炉子，有妻子，有孩子，一点也不冷清。

42岁的曹果平是环县来的农民工，住在这里已经6年了。以前是年年都要回一次家的，或者在收麦的时候，或者在过年的时候。今年是个例外，收麦的时候没回去，过年的时候也没回去。

一

曹果平夫妻俩一直给一个鞋厂老板打工。因为技术好，人实在，很受老板赏识。他住的房子是老板租的，他不用付房租，只需缴点水电费就行了。重要的是，活少的时候，老板宁肯辞掉别人，也要让他们有活干；活多的时候，只要他们多吃些苦，一个月差不多能挣上万元钱。“出来打工的人，最盼望的就是一直有活干。”曹果平说。

快到腊月的时候，生意也到了最淡的时候。有些人被老板辞了，有些人向老板请假回家过年了，他们选择留了下来，活一直干到农历十一月廿八。

那时，妻子刚刚从老家回来。她带来的消息是，父亲母亲都好，岳父岳母都好。“出来打工，只要老人们都好，就是最大的安慰！”

这是他今年过年没回家的第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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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曹果平的两个女儿都是在老家长大的。两年前，到了上初中的时候，他考虑再三，将她们一起接到了兰州。曹果平说：“我打工为什么，就是要让孩子比我有出息。”

他说，两个女儿的学习都不太好。他没有钱请家庭教师，也没有能力为孩子补习，但是，他相信，只要让她们利用更多的时间好好学习，只要有人“监视”住让她们好好做作业，学习就会好起来的。

回老家过年，孩子是最高兴的。但是，他说，孩子们就把学习丢到脑勺子后面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两个女儿在一旁低头不语。今年，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要让孩子在过年的时候多看看书，多复习复习功课。

这是他今年过年没回家的第二个原因。

三

鞋厂的活刚刚做完的时候，别人又给曹果平介绍了另一份差事：为22路公交车搞卫生。

22路公交车终点站离他住的地方不太远，开始谈的时候，对方说早上9时左右开始，下午2时左右就可以结束。他想试试，如果规律的话，年后他就可以同时打两份工了：上午洗车，下午做鞋。

腊月十六，他兴冲冲地开始了他的“兼职”工作，但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美。早上他可以按时去，但车来车往并不由他控制，下午常常不能按时回来。

对方的条件是，如果干一年的话，每月工资1400元；如果干一个月的话，工资只有1200元。他很想干一年，但他只能干一个月。年前，他一直干到除夕，要干满一个月，年后还得再干十几天。他说，工资确实少了点，但“额外”有这些收入，也不错了。

这是他今年过年没回家的第三个原因。

曹果平说，过年没回家，再多的原因都不是原因。他希望老人理解他，兄弟姐妹理解他，亲戚朋友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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