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2世界自闭症关注日
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上,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却有一群孩子,他们不愿与人沟通,对周围的事物视而不见,只用自己的方式感知这个世界,他们在日常交流、情感、认知、行为等方面都存在障碍,犹如天上的星星独自闪烁,所以常被称为“星星的孩子”。每年的4月2日定为“世界自闭症关注日”,旨在呼吁社会关注自闭症儿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记者也走进“星星的孩子”,了解他们的学习与生活,对他们而言,康复、成长是个难题,需要家庭、学校、政府部门与广大社会的共同努力。其中,特教学校的教师们身处最前线,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耐心、汗水,像父母一般陪伴他们慢慢成长。
转变在日复一日坚持中发生
“我的儿子是一个 ‘来自星星的孩子’,伴着他走过十几个春秋,我深深地感觉到:面对自闭症儿童,父母一定要拥有良好的心态,这一点至关重要。试想我们当家长的如果整天自怨自艾,忧虑烦躁,以这样的心态,又如何引导好我们的孩子呢?诚然,每一个自闭症儿童的家庭都经历过一番痛苦的煎熬,其中的苦楚外人无法理解。 ”家长赵先生还记得,儿子在三岁那年确诊为自闭症时,他和妻子站在医院的门口,那一刻仿佛天都塌了,心里凉到了极点。一晃十余年过去了,在历经求医、康复之路之后,现在儿子已经在青岛三江学校读到了七年级。“活着,才有希望。 ”赵先生说,这是十余年来支撑他的信念,“积极配合老师们的教导,我们学会了仔细地观察孩子、认真倾听他的声音,从他荒诞不经的行为和话语当中,去寻找蛛丝马迹,剥离一层层的外表,找寻行为的根源。只有从源头去干预,才会减少或避免怪异行为的产生,剩下的就是耐心了,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就是最好的证明。 ”
在三江学校就读三年级的欢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妈妈的 “家书”,虽然不知道他能理解多少,但是妈妈响应学校的号召坚持书写着、记录着:“孤独症的典型特征——社交障碍,使我最初和他经常难以相互理解,所以那时,家庭氛围常是沉重的,沟通不畅引发双方的挫败感,继而以冲突表现出来。后来,还是在老师的指导下,我尝试抛掉自己的既定思维,以行为来倒推孩子的实际需求,比如,最初孩子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的时候,经常用力拉拽其他小朋友,阻止他就会大哭大闹,看起来像是乱发脾气。但是,耐心地观察了几次以后,我发现他其实只是想和小朋友一起玩,却不会正常表达……还有时孩子想要东西,不说话只伸手指一指,家人就立刻拿给他,后来,我在孩子想要东西的时候不再直接帮忙,而是鼓励引导他自己说出来。最初的过程是痛苦的,孩子会控制不住地大发脾气,但坚持过最艰难的开端,我惊喜地发现,孩子真的在语言上越来越好,越来越有了表达的主观意愿,现在已经可以用语言做简单的交流了……”
每个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可有时候,不遂人愿。由于尚不明确的原因,有些孩子不幸患上“自闭症”,然而转变往往也在日复一日的坚持中慢慢发生着,采访中,许多孤独症家长们提到最多的便是感谢老师的初心、耐心、陪伴与坚守。
从初心到爱心的坚持
大教室的墙边铺着地垫,8岁女孩小恩坐在上面,老师跪坐在一旁,教她《手势歌》,这一幕像妈妈在讲睡前故事。“小拇指,拉拉勾,表诚意,好朋友。 ”老师念一句,小恩跟着轻声细语地念一句,同时做出相应的动作。旁边一间小教室内,气氛热烈,“加油!加油! ”老师们正在高声助威,地垫上几个低龄孩子依次在做侧滚翻,有的孩子做不好,老师要扶着头和脚辅助,侧滚翻之后是“推车”,训练孩子身体的整体感和协调性,老师们走一遍已是大口喘气,满头大汗。这是本轮疫情线上授课以前,发生在教室里常见的一幕幕。
青岛三江学校是省级规范化、首批达成青岛市现代化学校的特教学校,集学前教育、九年义务教育和职业高中教育于一体。学校教导处副主任周婷还清晰地记得,她刚工作时,班里有个小男生,看到老师为了节能把灯关上,就突然开始了拍桌、喊叫等应激反应。 “我赶紧以安抚、音乐等方式稳定他的情绪,从那以后,每当我需要开关灯,都会先跟他解释一下,征得他的同意。”周婷深深觉得,其实班里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特点,差异性很大,老师们要做的就是关照到每个孩子的个性,理解并尊重每一颗“小星星”。
周婷告诉记者,一开始,她最头疼的就是孩子间行为的弥散性,一旦有孩子情绪不好了,就会把周围甚至全班传染,要费很大工夫去安抚好全班同学,往往这时候教学目标就不能实现。“掌握了许多安抚同学的技巧后,我的下一个难题就进入到了‘老母亲情结’,生怕孩子们知识学不会、学得少,孩子迟迟达不到预期的学习和康复目标时也会很着急。”周婷常常即使下了班,满脑子也仍然是学校的“小星星们”,想着应该如何因材施教,用游戏、音乐等容易接受的方式进行知识传授。
如果说,对孩子的爱、对特教老师职业的尊崇,是进入这一行业的初心,那么真正做起来,青岛三江学校专职心理教师崔秀玲才感觉到,爱心、耐心和智慧都不可或缺。10年前,崔秀玲从普校转来特殊学校时曾无比着急、失落,是因为发现孩子怎么也接受不了简单的知识点。她坦言,“比如说普通孩子在沙盘游戏后变化是很明显的,而‘小星星们’改变得特别慢,沙盘游戏中呈现明显的压抑、受伤特征。而且,特殊教育工作里是缺少憧憬感的,没有‘桃李满天下’的期盼。 ”崔秀玲说出了许多特教老师的“无奈”,十年间她更看到了很多一线老师的艰辛付出。 “一年级有个孩子,他在家只吃香肠和肉,不爱吃主食和菜,这肯定对健康十分不利。他的班主任就开始哄着他吃饭,一勺米饭配上菜和肉,哄着孩子吃了一口又一口,孩子每次尝到味道觉得还不错,才开始慢慢什么都吃。这个训练的过程,这位班主任坚持了几个月之久一直没有放弃,付出了亲生妈妈般的爱。 ”
一句问好带来许久感动
孤独症的孩子,大多数都容易出现情绪问题,同时因言语障碍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一些平常的社交技巧像是“你好”“谢谢”“不客气”这种常用语,对于他们来说也需要花费大力气去学习、理解、使用。因此面对每天陪伴他们的老师,“小星星们”极少能像普通的学生们一样,对老师问好、表达感谢……正因为此,偶尔的回应,在老师们看来就如宝贵的珍珠般璀璨,让他们感动许久。
每天上午4节课,下午2节课,但是跟普校在课程上还是有很大差别,孤独症孩子们学习的科目是生活语文、生活数学、生活适应课,目的是未来能更好地融入社会,同时也有美工、体育、音乐等偏重康复训练,再搭配一些特色课程,比如说心理健康、沙盘游戏等。当他们能远远地看到老师后跑过来、能认真地听从老师指导画画做手工,孩子们一点一滴的进步都令老师们积攒了成就感。 “以前觉得孩子们有许多事情不懂,有一次,我再次给两三年前教过的学生上课,讲到某个知识点时,有个孩子说,‘周老师你以前是这样讲的’,然后把我当年的话复述了一遍,我既惊讶又感动。这也让我深刻思考,我们的教学和为人师表应该更加地审慎,普通的孩子能轻易分辨老师每一句话的意义,而这些‘小星星们’记忆力更好、能把话记很久很久,却不是很能分辨对错,所以我们更应确保教学质量,确保每一句话不伤害到他们。 ”周婷深深感到,这些孩子也格外单纯,一起实践劳动时,他们不遗余力,从不偷懒。
因为孩子们任何知识和技能都掌握得非常慢,所以老师在教学设计上要跟着孩子走,慢下来,用多样的手段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所以我们不只要有单纯的爱,还要加上专业技能,要不断地学习提升,爱加上教育智慧,才是给孩子们最好的礼物。 ”崔秀玲最大愿望就是孤独症孩子能得到充分的接纳和尊重,“希望他们可以在家长的带领下自由出入公共场合,像普通孩子一样肆意、放松地成长,也希望有为青年加入到自闭症干预和康复的领域,盼望教育、医学、心理学、脑神经科学、技能康复等多个领域联手攻坚,破解自闭症形成的谜团,从源头减少、杜绝这类疾病的产生,一起寻找更好的干预途径,让星星的孩子同样享受到高质量的人生。 ”
本版撰稿 观海新闻/青岛早报记者王彤 杨健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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