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奥会离不开雪,雪是冬奥会的基础和元素,看到冬奥会在我国北京召开,使我想起故乡的雪。记忆中故乡的雪来得早,特别大。母亲说:“十月天,猴子脸,说变就变。”进入农历十月,常常一片乌云就能带来雪,有时这边出着太阳,那边则雪花飞舞。不过,这种阴阳雪稍纵即逝。
北方的雪大体分三种。一种是棉朵雪,大朵大朵的,不管风大风小,飘起来如同绽放的棉朵,洁白蓬松,落到脸上凉丝丝的,很舒服。另一种是米粒雪,一般在小雨之后,像米粒一样从空中撒下来,打在地上,打在湾里,打在残荷上,发出不同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打在人脸上,就像针刺。遇到大北风,雪是斜的,像是鞭子迎面甩过来,疼痛难忍。还有一种是混合雪,米粒雪与棉花朵雪交替进行,这种雪比较多。新疆有“胡天八月即飞雪”的说法,我们平度城也有十月飞雪的记载。
印象最深的是1952年,二叔的儿子我的堂哥结婚,定的日子是10月16日。堂哥在青岛商业系统工作,媳妇是邻村的,距离我们村五六里路。年近三十的堂哥请假回家娶亲,头天晚上,秋高气爽,一切如常,全家人喜气洋洋,只待新娘子过门了。岂不知夜里风起雪飘,放眼望去,各种树木随风摇晃,房屋、大地、沟湾、远山已是一片白茫茫。早上七八点钟,卷地风来了,狂雪如瀑,推着人跑。大风像推土机,把雪推到房前屋后,越堆越多,几乎与屋顶比肩。大地却光秃秃的,只是有点残雪。堂哥娶媳妇日子不能更改,轿夫、啦叭匠、扛旗、打灯笼的大人孩子都聚齐了,可是风雪不停。如果顶风冒雪一路吹打,不但走不动,也睁不开眼。族长决定,抬轿的、吹喇叭的照常去迎亲,扛旗的小孩不去了,由一个大人代替。这下子,我们这些扛旗、打灯笼的小孩子解放了,高兴得蹦高。来回十多里路,不知接新娘的人马是如何走的,反正快中午了才回来,一个个通身是雪,连眉毛都挂了冰。按照风俗,新娘子进门必须吃面条,我们也跟着沾喜气,争先恐后地到二叔家吃喜面。
我们村的老井在村外西北角,冬天经常被大雪封死,家家只能化雪做饭、洗涮。男人凑在炕头上打牌、扯胡。女人忙活做饭、做针线。老人编席子、收拾农具。小孩子无拘无束,或者在门外堆雪人,或者在地上撒点谷粒,用筛子捕麻雀。太阳晒着屋顶上的积雪,雪水从屋檐流下来,冻成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凌,就像吊着的丝瓜。我们把冰凌敲下来,填进嘴里咬着吃,像城市孩子吃冰棍一样。
其实,乡下人喜欢的是无风之雪。晚上云遮月,一夜静悄悄。第二天,大地像盖了一床棉被。太阳出来,雪静静地化。雪水渗入田园,滋润了麦苗和果树。这样的雪,才是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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