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生长在青岛的我一直住在海边。无边无际的海就像一个梦,我希望像鱼一样自由穿梭其中。我习惯从中山路往栈桥方向下坡而去,这个下坡是观赏海平线的好地方。如果细看路两旁的大树,那绿色和浅蓝色的大海有着近色系搭配,很入眼。
读栈桥的历史,不过是建了拆,拆了建。人文,就在桥上,藏在游弋桥下的鱼群中,铺在贝壳镶嵌的石道里。有时候很多人在离岸不远处垂钓,海鲫、白鳞、针靓,在小小的时候就承受了生命代价。那些钓鱼的人却异常快活,唱着小调回家去了。
数十年前,栈桥周边被饭店餐馆占领,后来居然呈上了西域风情的牛肉拉面,与烤海蛎子印在同一张菜单之上。若干年后,海蛎子推出了桑拿版本,而牛肉拉面也延展出牛板面、牛筋面和牛杂面。但烧烤摊子永远只做烧烤,至于烤什么,当然和海产品有关。我很喜爱烤茄子、烤蘑菇。鸡脖子和蘑菇筋也能被发掘来,那都不是问题的问题。烧烤摊子要出一天的摊,必定会载入全天要卖之货物。最廉价的蔬菜和面食、豆制品,只是下酒的小菜。可是在海边的烧烤摊喝酒的人很少很少,可能唯独那种浪子才有此闲心。
有趣的是,烧烤摊老板会时常根据市场的喜好调整营销模式,把家常美食也带到这条小路上来。于是,隔了几年我再到这里散步,闻到了老白干的味道,看到了干炒方便面般的烹饪。这烧烤摊子已经与时俱进不再乡土,若是勤快的摊主,可能把酱料佐物也收拾得好,把田园的豆腐做成了铁板,把家乡的鲜鱼搞成了刺身。
手拿一把烤肉烤海鲜,面对海平线,远远地闻海洋的气息,然后把嘴塞得鼓鼓的,栈桥的海边就是这样鲜美。不管是烤什么,哪怕是个大海螺,那壳子也足够玩赏一个下午。笑声、船笛、汽车的噪音、小老板的吆喝,都显得很有节奏。
每次看到前海对面的几个岛,我很想记住名字,但除了灵山岛我哪一个也看不清,哪一个也记不住。小的时候我跟随父亲到船上玩,在海上晃晃荡荡就像进入了梦境。船开了,到了海中央我才突然觉得那么无助,有点希望怜悯,有点恐惧后悔。海洋给人以物产的热情,给人以安慰的温情,也带来漂泊的孤零。海岸线在人的视野里可以无限伸远,海平线则可能也永远没有止境。这样的距离感,仿佛不属于现实世界。船就如同时光机,是把人从一个地方送到另一个地方的屋室。
坐上沿海岸线行驶的公交车,可以在车上一路观光。到了沙子口,赶巧了能遇见清晨即开的集市,人员嘈杂货品繁多。不想凑热闹,可以在公园闲坐,感受海风。身边匆匆而过的骑越野自行车的青年总是一身武装,他们似乎和开着广播的自驾人不是同路,而是更加自在逍遥。沙子口没有烧烤摊,但不碍,还有煮黏玉米和糖炒栗子。在青岛的海边走动,每每都像儿童时期的出游,只缺一个陪同的伴或者一首卡通的歌谣。
我有时站在离海不远的地方遥望海平线,思想该去向哪里,可总是无用的。因为有了大海,就会有海平线,沙滩就是沙滩,海鸭子也还是海鸭子,没有人懂你的心,没有哪只海鸟会考虑你要到哪里。你愿去哪里就自己走过去,条条通途也同样会是漫无边际。只是,海岸线和海平线会离你的心很近,经不得干扰和闷骚。
不好说海洋是什么颜色,可以是金色,照耀我的路;可以是白色,开出万朵花;可以是粉色,宝贝的温馨;可以是绿色,海藻很新鲜;可以是蓝色,宏大的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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