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自己的电影梦

影视是个圈，不仅仅因为光环的隔阂使得这个圈子里面的行业与寻常的工作看起来有着太多的不同，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圈子里面的从业者兜兜转转，大多怀揣着的是一个看起来近在身边，却又有些遥远的电影梦。比如从道具师到制片的张栋，在影视圈里打拼十几年，他说，我希望离这个行业更近一些，毕竟还有一个电影梦，“是接地气的，有些黑色幽默的喜剧片。 ”而浸润在这个圈子里，无疑是他为了自己的电影梦想积蓄能量的最好方式，现在的青岛和整个大环境，也让他的电影梦越来越近。

茶楼老板入行做道具师

2010年，电影频道的数字电影《落跑少女》在青岛开拍，如果不是同学蓝法楷的盛情邀约，年纪轻轻就已是茶楼老板的张栋还将继续他闲适的日子。“我学的是美术专业，入行做道具师、美术师也算是专业对口。”张栋告诉记者。当然，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当时的茶楼生意并不太景气，“更确切的说法是我在打工养活着茶楼里的那帮员工，毕竟开张就是钱，每天维系正常的运转也需要不少的资金。 ”慢慢地，张栋在青岛这个天然的摄影棚中站稳了脚跟，“每年来青岛拍戏的剧组都有十几个，大多是现代戏，年代戏，我们的工作就是根据剧组的需求，短时间内制作出不同年代或是特殊用途的道具。 ”对于剧组而言，道具大多是一次性使用的，但是对于更多的剧组来说，这些道具又是可以重复使用的，张栋就将这些道具收集起来，放在了他原先做茶楼生意时置办的一个库房里，东西越积越多，每次顺着楼梯向地下室走去，感觉就像是“穿越”。 “楼梯两侧挂满了各种壁画和雕塑,紧接着就是各个年代的玩具、酒瓶和书包等。走进地下室的一间房间,从上世纪20年代的家具到70年代的电视机、大金鹿自行车,再到街头常见的公交站牌、图书和服装等道具,整个房间就像一个展览馆。 ”

影视资源的传播与共享，更多靠的是口口相传。在这个圈子里待得越久，张栋的知名度就越大，越来越多的圈中人知道青岛有个影视道具库房，自然也有着越来越多的工作找上门来，像是观众们所熟悉的影视剧《门第》《越挠越痒》《真心话大冒险之青岛故事》《幸福稍后再播》等，皆是由张栋及其道具、美工团队参与完成的。采访中，张栋向记者透露，道具师更像是剧组里的蓝领，需要完成很多的手工活，“忙起来的时候，连轴转是家常便饭，通常是导演一个点子，我们就要忙活半天，晚上不睡觉也得把第二天需要的道具弄出来，否则就会耽误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 ”记得有一次，张栋晚上9点接到导演助理的电话，要求第二天提供200万现金及银行钱箱等道具，因为来不及定制材料，张栋与他的小伙伴们只能连夜手工制作，看着制作出来的“钱箱和现金”，他们自己都害怕遭到抢劫。

转行制片“按照合同办事”

因为青岛的影视资源和地域特点，来此拍摄的影视剧大多是现代戏，与古装戏的道具制作相比要简单一些，而安置整个剧组的吃喝拉撒睡反倒成了最重要的事情。因为对本地资源比较熟悉，张栋也顺手转行做起了生活制片，“一开始在剧组做道具师、做美工师，更多的是兴趣使然，而做制片更像是一个职业选择。 ”张栋说，一个剧组的制片，通常就是在一个新的地方找吃找住。“具体操作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难度，根据剧组的拍摄需求，把相关的工作分配好了，做好预算，再去找人执行，毕竟一个剧组好几百号人，常驻剧组的人就有200多，加上群演七八百人，反倒是方方面面关系的处理是一个大学问。 ”

但是张栋的处理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按照合同来。 “比如说某个主要演员对吃的东西比较讲究，三餐吃什么都有不同的要求，那我们就看合同中是否有这样的条款，如果合同中明确写入了这些要求，我们就配合完成，如果合同中没有这些内容，剧组条件又无法满足，那演员只能自己解决了。”很多时候，一些小细节也会引发一些大问题，比如住宿条件，演员之间明里暗里难免会有“攀比”，“女一号的房间比女二号的房间怎么感觉上小一点呢？那自然是有原因的，比如房型、比如光照，通常情况下，都会提前跟演员们做一个说明，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让他们自己对比就是了。”张栋表示，坊间有很多奇葩演员的奇葩要求，但他经手的剧组，还是比较顺利。

在圈里打拼这么多年，张栋在被问及很多导演换演员、演员改剧本等“业内问题”时，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说，道具师与制片对于一个剧组而言，只是分工不同，对于一个剧组而言，如果是制片人中心制，那自然是制片人主宰一切。“制片人需要监督整个剧组、整部片子生产，但很多剧组有时候也是导演中心制。比如去年有一部在青岛拍摄的电影，是导演自己带着资金入组，导演就是老板，自然就有权利更换制片团队；而像成龙大哥这样的国际巨星，自然就是演员中心制，生产全过程，导演都要参考他的意见，毕竟成龙的电影卖点就是成龙，而最了解成龙的莫过于成龙和他的班底。 ”

危机意识让他痛并快乐着

在张栋看来，影视行业只是“看上去很美”，不规律的生活作息、不稳定的工作状态，以及随时受行业风向的影响，都让他们这些吃影视饭的人有着强烈的危机意识。去年，对于整个影视行业而言，似乎是一个年景不太好的时期，很多的片子还没开机就黄了，包括郭敬明导演的《未来未来》。因为广电总局对古装剧的相关规定，宫斗、奇幻、架空类型的古装戏很多受到影响，不少至今未有机会播出；还有去年投拍的某些架空题材古装剧，据说都是几个亿的大制作，现在只能在库房里封存。对此，张栋表示，从制片的角度来说，电影不光要拍得好，制作精良，还要掌握政策导向，古装剧前几年大肆盛行，不说制作水平怎样，观众也有些“审美疲劳”了。现实题材或者军事题材等等，更容易被主流市场接受，否则，投资的影视剧只能“封存”。“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几个亿的投资放在了银行，取不出来，还没有利息，十几二十年后或许能够播出，但那时市场还能接受吗？ ”

与许多外行人只关注这个行业中的明星艺人不同，张栋对于明星艺人有着更多的接触，也有着更多的感受，“明星也是人，特别是那些初出茅庐的新人，基本上赚不到什么钱，能够参与一个片子，有个露脸的机会就不错了，而许多没有职业道德的大牌，在这个圈子里也注定混不了太久。 ”张栋就给记者讲述了一个青年相声演员，后转型拍摄影视剧，“签约时规定了自己一天的工作时间是12个小时，前一天晚上因为置景的原因耽搁了一个小时，第二天来到现场的这位艺人坐在房车上不肯开工，让全剧组等了他一个小时，还美其名曰这是昨晚的补时。”后来，这位艺人带了十几个人招摇过市，到央视去参加春晚彩排，目中无人，引起了不少人的愤慨，后来，这位大牌自然也就无缘春晚舞台了。

记者 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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