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AI财经社 董雨晴
编辑/严冬雪
1995年是个VCD盛行的年代,初中生郭帆坐在电视机前瞪着眼看完了一部片名很陌生的美国电影,十几岁的心被紧张的剧情揪住了。史上首款液态金属机器人让他分外兴奋,仿佛有什么魔力开始在血液里蔓延,15岁的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做一名科幻片导演。
过去几十年间,中国科幻电影经历了漫长的空白期。并非没人尝试,是电影工业化水平的差距,让中国科幻电影的创作原地踏步。科幻片代表着电影工业的最高水准,除了像一般电影那样需要好故事,更要想象力,并且经得住严格的科学推演。有了这一切,还必须依赖完整的工业化体系,才能保障成品呈现出足够优良的科技质感——这正是好莱坞,而非中国电影界具备的要素。
与此同时,国产科幻片面对的观众,是经受过《阿凡达》《盗梦空间》《星际穿越》《火星救援》等大片喂养的,因此,国产科幻片即使不具备相应的工业化配套,面对这样的受众,也绝无下调成片水准的可能。
半路出家的郭帆面前正是这样的窘境。1999年,郭帆赶上中国高考史上第一次科幻作文题目《假如记忆可以移植》,作文一举得高分,进入海南大学法学院。毕业工作6年后,郭帆重回校园,考入北京电影学院管理系读研。在《流浪地球》之前,他先导演了漫改爱情片《李献计历险记》,接着在青春片大热的时候执导《同桌的你》,取得当年国产电影票房第四的成绩。
然后,当时35岁的他一头扎进15岁的目标里。过去四年,他只做了一个项目——刘慈欣作品改编的《流浪地球》。“原以为困难是到脚脖子,一脚迈进去,才发现已经到脖子了。”作为项目总负责人,很长一段时间里,导演郭帆晚上都要心理建设一番才能入睡:我是谁?我在做什么?
01
“演”出冒险勇气
十几岁时,郭帆的科幻片梦想更多是出自对第一生产力的向往。此后20年,在中国电影行业,国产科幻大片和电影工业化几乎是一体两面的梦想。
2000年,也就是郭帆在电视上看到《终结者2》的第五年,刘慈欣发表小说《流浪地球》,这部作品虽然不如后来的《三体》知名,但地球逃离太阳系的大胆设想给读者留下极深的印象。作为刘慈欣的书迷,郭帆对这些情节极为熟悉。
2012年,中影买下刘慈欣手中《流浪地球》《微纪元》《超新星纪元》三本小说的版权,准备开发成电影,预计单部电影投入预算不低于4000万美金。
恰在此时,郭帆与好莱坞有了一次深度接触。2014年底,中国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电影局安排了一次活动,送几位青年导演去美国学习,承接单位是派拉蒙,学员包括陈思诚、肖央,路阳、宁浩,和当年拍出《同桌的你》票房大卖的郭帆。那一次游学,郭帆也第一次认识了宁浩,为日后埋下一段缘分。
在派拉蒙,五个人看到了《星际穿越》的虚拟现实版,还与《终结者》主创进行了交流,观摩影片的动态分镜、参观道具组、学习派拉蒙电影全球市场推广策略。
“工业化方面有着巨大的差距,到后来我们做《流浪地球》时都是这种感觉。”谈及工业化,郭帆显露出法学出身的十分理性、严谨的一面,“我们得先理解工业化的底层逻辑是啥,中国的工业化一开始就像一团模糊的雾气”。
实际上,中影拿下《流浪地球》版权时,最大的希望就是通过这类创作,来一步步建设好中国电影工业的基础设施。只是,当初没人知道这个任务最终会落到谁身上。
手上只有版权,至于主创、道具、美术等等一切都是空白,和大多数中国观众的第一反应一样,中影最先的心理预期是让好莱坞一线大导来执掌,但没能谈成。
一位中影工作人员透露,“郭帆导演通过他近三年的前期工作,打动了中影、北京文化和万达(后撤资)三家上市公司,我们通过各种严苛的评估、商议、最终审慎的共同决定信任他”。
2016年,电影《流浪地球》正式立项,很长一段时间里,郭帆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最长一次有超过100小时没上床睡觉。后来《流浪地球》和《飞驰人生》在同一家公司做后期,后者导演韩寒说,两个人都熬得快不成人形了。
经纪团队“埋怨”郭帆,“签约这几年,你就接了一部电影”,他答,“就这样做《流浪地球》我的时间都不够呢,你算算,有的特效镜头可以改到200多遍,改一次要花3分钟,我们2000多个镜头呢”。
做开拓者就必然承受压力,郭帆时常怀疑自己,“总是在睡觉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做心里建设,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要去哪儿”,很多困难甚至不是创作本身,而是常被怀疑“做这件事的凭什么是你?”
这种袒露软弱的剖白并不常见。《流浪地球》主演之一吴孟达曾告诉《男人装》,“导演意志力强大到吓死人,他才30多岁,就能驾驭400多号人,而且大家都愿意跟他去熬,太不容易了。”
但郭帆告诉AI财经社,“那(意志力)都是演的,状态好也是演的,连生气都要演。”在一些特定情况下,“演戏”是很多导演的默契。上世纪80年代,乔治·卢卡斯开拍《星球大战》,制片方第一次看到剧本时,所有人都被最后40多页的全新特效吓坏了。主创们问卢卡斯到底有没有把握,他说有,接着逐个克服。影片取得成功后,卢卡斯才把实话说出来,“我心里完全没底儿,一直是装出来的”。
除了“演”,郭帆自己也像影片中带着地球逃亡的人们,对于“希望”有着矢志不渝的坚守。过去一千多个日子里,郭帆工作室的灯永远是树院园区里最后一个灭的,他总在凌晨四点结束前一天的工作,将世界观架构说明书、梗概、分场、剧本、概念设计等发给资方。
郭帆觉得,“一定要让《流浪地球》成为近几年国产硬科幻电影的一次突破”。至于金钱和名利,制片人龚格尔早已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他形容这次尝试为,“愿作枝头花,甘当桥下骨”。
今年1月,上映前,片方组织了小规模看片,结果在业内收获了一众好评。影片点映时,郭帆站在影厅的一角,偷偷观察观众们的反应,直到那时,郭帆还是不安的。
02
建立新宇宙
在乔治·卢卡斯、卡梅隆等“技术黑色电影”的时代,传奇大导往往用一部影片开创一项或者很多项领先国际的新技术,正如28年前,《终结者2》中的液态金属人引爆电影制作技术革命。
而国产科幻电影《流浪地球》的诞生,晚于科幻片里程《2001太空漫游》51年,晚于《星球大战》45年,晚于《2012》10年,晚于《阿凡达》9年,晚于《地心引力》6年。
技术革命是阶梯式的,郭帆清楚很难一蹴而就,即便是9年前拍出来的《阿凡达》,《流浪地球》离它也还有很大一段距离,“《阿凡达》和《星际穿越》也不是一个梯队里的了,但《阿凡达2》一定会更进步,这就是好莱坞的阶梯上升。”郭帆说。
“我们看《星际穿越》会觉得他像个纪录片,因为它的美术、视效各个方面可以达到水平。”郭帆说,“既然选择了干这件事,就免不了要和好莱坞在同一个竞技台上”,但目前,《流浪地球》可以对标的是十年前上映的《2012》,而不是《星际穿越》。
(《星际穿越》剧照)
在美学风格上,《流浪地球》有过很多参考对象,包括《星际穿越》,甚至是半个世纪前的《星球大战》,这是中国科幻电影要完成的必修课。与此同时,郭帆也清楚,中美科幻差距大,美学上想要达到符合中式语境的包装,一味的去太平洋彼岸取经并不可行。
最终,郭帆选择了苏联式重工业美学和中国实际情况相结合。为了配合这样的设定,郭帆专门调整了几位主演的表演,“有些中二感是我故意的,因为工业水准上的差距,画面不是很写实,所以里面的人物也不能太写实,做了一点漫画感”。
“未来的故事太难拍了,它跟我们现代人的关系是什么?情感会发生什么变化?”郭帆知道,电影核心是人和情感,如果观众无法对细节产生情感,就无法入戏。《阿凡达》在开篇也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让观影者完全进入那个世界。
必须建立一个让人信服的宇宙。乔治·卢卡斯曾说,“创造一个宇宙是很惊人的”,世界上只有少数人有勇气做这件事。在原著中,刘慈欣习惯性开启上帝视角,使用密集叙事和时间跳跃的手法,在作品里无限加快叙事节奏,在两万字里讲述了2500年跨度的故事,如果谨遵原著,《流浪地球》可能会拍成一部科教片、纪录片,观影门槛很高。
为此,电影较小说作了大刀阔斧的改动,仅选取了某几个小段——对2500年中的某3天进行补充,几位编剧在刘慈欣的小说基础上,从经济、政治、教育、文化,多个角度进行了一百多年的编年史,仅世界观部分的撰写就用了8个月,由郭帆、严东旭八位编剧,连同中科院四位科学家一起完成。在几位编剧看来,就算电影只能呈现出世界观的冰山一角,但如果没有剩余整座冰山的支撑,故事就不够牢固,剧本文字也难以变为具象的画面。
“我一直认为,好的科幻是把最疯狂的幻想描述成新闻报道般的真实,《流浪地球》所创造的充满厚重史诗质感的场景做到了这一点。”第一次看完成片时,刘慈欣这样评价道。
03
接力救场
在找特效合作公司时,郭帆、龚格尔以及中影都优先考虑了好莱坞,比如卢卡斯影业旗下子公司工业光魔,《星球大战》系列就出自他们之手。
看到极具中国特色的科幻片找上门,工业光魔的特效总监很激动,是“专业屠夫见到牛时那种技痒的激动”。
即便如此,打折也是不可能的。根据工业光魔的报价表,一个7到15秒的高难度镜头,最便宜也需要12万美金。这对于拥有两千多个特效镜头的《流浪地球》而言,太贵了。实际上,这个数字也几经删减,最初的版本里,特效镜头高达4000多个,而成本超过1.5亿美元的《阿凡达》也只有近3000个特效镜头。合作没能达成,郭帆最终把绝大多数特效交给了中国公司。
《流浪地球》的成本约为5000万美元,科幻爱好者、科幻片《拓星者》导演张小北对此解释,“美国科幻电影《降临》的预算是4700万美元,《星际穿越》《火星救援》《2012》的预算都在1亿以上”,5000万美元,只能算是中等成本。
一部中等成本电影必须具备性命攸关的自觉性:严谨合理分配预算,把钱花在刀刃上。
北京文化是为数不多的全力支持的机构。在剧组陷入资金困难的时候,北京文化董事长宋歌几乎在交谈的前10分钟就确定了投资,他还鼓励郭帆,超支了也要继续干下去。据北京文化的公告,投资这部影片花了不超过1.075亿元,主要用于电影的制作。
最终的投资名单里一共有四家,按照顺序分别是中影、登峰文化、北京文化以及郭帆导演工作室。登峰文化是吴京的公司,那段带资进组故事就是这么流传开来:整部影片的拍摄分为地面和空间站,空间站部分因为种种困难迟迟没有定下演员,“没人,主要是信任问题,为什么是你的团队,你到底能不能做?”。2018年,经人介绍,吴京决定特别出演,在拍摄的过程中,吴京临时决定投资这部资金上困难的电影,并且免去了片酬。吴京说,他在郭帆身上,看到了自己拍《战狼》时的影子。
临近上映时,郭帆工作室再度追加3000万元投资,就这样东拼西凑完成了。
还有很多外部助力。宁浩导演的《疯狂的外星人》与《流浪地球》同期都在青岛影都拍摄,宁浩直接把自己的太空舱和衣服借给郭帆——这等于是变相给钱,科幻片道具需要很好的质感,必须兼具未来感和科技感,没有成品,也不是常规美术团队和材质能达成的,一般都需要三维建模,再用大量车床加工或3D打印而成,此间成本远高于其他题材的影片。
接力的除了资金也有人情,宁浩、路阳、饶晓志、张小北等多位导演都在片中客串出演;刘慈欣几经考虑也同意担任电影的项目监制;刘欢为电影创作了片尾曲,并将其带上了《我是歌手》的舞台;陈坤、徐峥、乃至郭帆的偶像卡梅隆等人自发在微博宣传……
这些人里,很多人在春节档同样有作品推出,但对一些有抱负的中国影人而言,如果能推动一部作品进入到前人未至的领域,就是对整个行业的助力,也终将反哺身处其中的自己。这一点,完全适用于背负国产科幻大片从0到1使命的《流浪地球》,因此,一时的票房PK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在亲历全程的龚格尔眼里,从0迈出的这一步“是整个电影行业对我们的支持,绝不仅靠我们个人努力就达到这个位置”。
然而,纵有多方相助,这部电影的四年制作过程依然困难重重。除了预算和工业化程度带来的问题,就连不可预见的政策问题都会出现,根据“贵圈”报道,拍摄期间恰好遭遇环保整治,使得道具置景的制作速度降到计划的一半。按照制片人、编剧龚格尔的说法,就是“没有得到幸运女神的一点眷顾”。
“我是一个凡事喜欢想到最坏(可能性)的人,因为结果如果好一点,实际感受会舒服一点。但这部电影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想得有多难就一定有多难的第一个例子。”龚格尔对“贵圈”感慨。
04
人海战术
除去以上种种,最致命的问题还是特效,包括物理道具和CG。“中国制造能力的确非常强,但大部分在工业级消费品上,电影道具没有人做。”郭帆告诉AI财经社,在科幻电影领域,中国没有积累,很难直接找到工业级别的道具,这也是中国文化特征所致——中国古装剧拍得好,是因为很容易做一个中式椅子、屏风。
好质感、高质量的金属切割却很难。以道具宇航服为例,包括1100多个零件,头盔内的构造和分层达到14层,手工制造无法满足这样高的精度,必须由工业工艺完成。
2016年,《流浪地球》立项不久,郭帆和宁浩就共同前往新西兰,拜访好莱坞的老牌大厂维塔工作室,维塔最为国人熟知的作品是《指环王》三部曲与《阿凡达》,有着大量优秀的机械原理设计师、服装师,在机械外骨骼制作上非常有经验。
维塔接下了《流浪地球》宇航服、重型特殊道具的制作,但因为组装太复杂,片场还是状况连连,经常拍着拍着零件掉了。“现场有很多大力胶,粘回去。”郭帆说,大家还给维塔打过电话,质疑产品质量,对方则认为是剧组操作有问题,亲自派人过来,依旧会掉,“第二天就开始听见有人用英文喊502、胶带”。
机械外骨骼是一种穿在身上的金属机械装置,几乎是好莱坞科幻电影中士兵的标配,实物重达100斤左右,每次穿戴需耗时一小时,对演员体力消耗极大。为了能让演员休息,剧组在片场做了一些龙门架,演员们休息时就像烤鸭一样架上,65岁的吴孟达第一天收工就哭了,“从来没有拍过这么苦的戏,什么方面都苦,工作时间、布景、导演对演员的要求,组里的外国演员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穿着宇航服的演员使用金属升级版龙门架休息)
作为宇宙题材电影,失重拍摄比例很大。《地心引力》里的大量失重场景由机械臂拍摄完成,“但是机械臂非常的贵,《流浪地球》基本上是用吊威亚和转轮完成的。”郭帆告诉我们,这十分考验演员的体能,“吴京拍失重的时候,我们没有钱用那些特别先进的设备,还是传统威亚,我们是连电动威亚都用不起的。”郭帆解释,宇航服重达70斤——已经是合理成本之下的极限,再轻就要用真正的航天材料,成本上百倍,加上片中一名外国演员完全没有这方面经验,最终所有的力量支点都在吴京一个人身上。
为了保证画面的真实性,片中大量的电脑显示和手臂屏镜头都是实拍而非CG,好处是,手指抚过落灰的显示屏,会留下指纹,真实感和质感极佳,演员也不用对着绿幕出戏。由此令剧组崩溃的就是,每一个显示屏画面都需要提前做好,每一个显示屏都要人工控制,现场最多时同时有一百多个显示屏。
以上这些都意味着:对资金有限,欠缺技术的《流浪地球》而言,最终的解决方案只能是人海战术,靠人去补足工业化上的差距,郭帆透露,据不完全统计,《流浪地球》团队达到了7000人。
1930年代,好莱坞就已经形成一个完备的、自我复制的电影工业体系,中国内地电影工业大约在2010年才初具规模,前后相差80年。即便如此,郭帆仍认为,不要一味迷信工业化,好莱坞和中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境,前者是契约社会,中国是人情社会,人海战术在前者那里绝无可能;然而在中国,条件有限的状况下,群策群力、人海战术、甚至各方妥协牺牲却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案,比起项目流产,落后的一方更愿意选择咬牙坚持,迎头追上。
除了文化,也有落后进程中的很多习惯问题,很多工业化体系的东西在中国行不通。“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好莱坞的一些场记软件,在中国就用不了,很多场记不喜欢用,还是喜欢用纸记。”四年下来,郭帆切实体验到,好莱坞工业化中的基础实施,直接拿回国内用不了,必须找到契合中国人的方式。
现在看来,这种符合中国人的方式,《流浪地球》已经找到了,那就是所有人拧成一股绳,拼尽所有去完成一件有价值的事情,而让他们维系在一起的东西,是一种有点疯狂的努力和坚持,加上长期落后带来的强大自驱力。
在四年漫长征程的最后,主创团队坚持拨出时间,将这一次的经验写成了《流浪地球电影创作手记》,20万字,作为对过去四年间所犯错误的检讨总结,郭帆把它视为一份美好的回忆,同时承认,确实有一些缺点,但就算重头再来,他与团队都无法做的更好了,“竭尽全力了,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东西,除非是到未来,下一步再去总结经验”。
这一程走完,还要能有下一步,正是这份手记的意义所在。回顾整个创作过程,《流浪地球》是一个绝不具备普适性的特例:演员片酬一降再降,甚至有吴京这种零片酬且带资进组;预算有限、技术落后不得不群策群力,用一些土味技巧,以及人海战术,靠各方妥协奉献付出,才绕开了科幻电影的常规工业环节。
这种通过牺牲一些个体利益,来实现超性价比的成品质量的做法,背后更多的是情感因素:落后者的奋起直追动力、同业者的守望相助……
正因如此,这种特例是难以复制的。但是,既然《流浪地球》已迈出第一步,符合中国特色的科幻电影工业体系的建立就必须再不踟蹰,勉力前行,以在未来保持持续产出能力,让土味技巧和个体奉献成为过去。
摸索前行必然在练兵中发生,对中国硬科幻电影而言,《流浪地球》正是一次史无前例的练兵跃进——例如,为了控制成本,剧组有数十套轻版外骨骼由国外授权,交由国内团队完成,这对国内工业化的进程是很好的推进,进步是肉眼可见的:到2018年拍摄空间站戏份时,吴京的宇航服已经由国内MDI公司设计制作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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