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老年卡是个蠢坏的主意

□邓海建

上班高峰时间段，车上老年人太多，车内拥挤不堪……近期，“取消老年公交卡”再次成为社会热议的话题。青岛很多网友建议取消老年卡，对此青岛市老龄办回应称，老年卡暂不取消，取消老年优惠政策违法。（11月25日 新浪新闻）

隔三差五，“取消老年公交卡”的说法就会热一阵子。有的说直接停止老年卡，有的说干脆取消优惠政策，文雅的建议老年人跟年轻人错峰上车……大致的意思基本上殊途同归，就是“别添堵”。理由也很简单：一是城市公交为老年人提供了福利政策，那么老年人也要为城市解围；二是老年人出门基本就是锻炼和买菜，价值效用上没法和年轻人比。

这些说法乍看起来当然是很有腔调的。但是，在网络上吵吵着代表“民意”的多是年轻人，老年人基本是“沉没的声音”。在“取消老年公交卡”的讨论上，话语权并不是平等的。没有经过比例科学的听证程序，这种民间讨论代表不了民意。

况且，老年卡这项福利在很多地方都是受法律保护的。比如目前青岛施行的老年人乘车优待政策，是按照《山东省老年人权益保障条例》第四十六条第七款规定“六十五周岁以上免费乘坐市内公共交通工具，不满六十五周岁按照当地有关规定免费或者半价乘坐市内公共交通工具”而制定的。任何取消或者变相取消，在上位法没有调整的时候，都是违法的。

另一方面，放任老年人买菜锻炼PK年轻人上班上学，这本身就犯了个前提错误——就是刻舟求剑地将城市交通服务视为一个稀缺定量资源，非得让老年人和年轻人肉搏出一个你死我活的结果来。为什么城市不能在服务增量上做文章呢？老年人早上出来买菜或者锻炼，既是为自己也是为家人，更裨益于健康中国战略，其社会效益未必就比上学上班的低。

所谓取消老年卡的论调，本质就是要老年人为年轻人让路。在一个老龄化程度与日俱增的社会，这是个非常值得警惕的蠢坏思维。说其蠢，是因为忽略公共服务的增量改革，漠视老年人出行的价值所需；骂其坏，是因为永远站在“年轻人视角”思考问题，在权利义务关系上刻意制造失衡的断裂。

老年卡的纠结看似是福利症结，说到底也许是公共治理与权利结构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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