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已远,兄弟情犹在

《英雄本色》表达的是浪漫的英雄以及兄弟情义,这种表达,只出现在江湖题材电影里。《英雄本色2018》是残酷的现实和兄弟情义,兄弟情义仍在,但江湖已远。

本报记者倪自放

清晰标注“根据1986年影片《英雄本色》改编”的王凯、马天宇、王大陆主演的《英雄本色2018》,只是借鉴了吴宇森版《英雄本色》的一些东西,而不是翻拍,影片表达的情绪,其实已经完全不同。

说“改编”,是《英雄本色2018》在故事架构上借鉴了《英雄本色》,比如,王凯饰演的凯哥对应着《英雄本色》里狄龙的角色,王大陆的角色对应着周润发的角色,马天宇的角色对应着张国荣的角色,包括余皑磊饰演的阿仓,对应着李子雄的角色。其他情节方面,三兄弟的故事走向,也有着相似的安排。

类似的故事人物设置和故事脉络,却表达着截然不同的内涵。《英雄本色》里的人物,是江湖英雄,是理想化、浪漫化的江湖大哥。形象地说,《英雄本色》是现代的武侠电影。相对而言,三十多年后的《英雄本色2018》,片中的三兄弟踏踏实实地“落在地上”,片中并无战无不胜的英雄,更像是真实案例揉碎了之后的艺术化再现。即使影片有向吴宇森版《英雄本色》致敬的段落,也表现着不同的意味。比如王大陆饰演的马柯在酒吧中看到导演宁浩客串饰演的喝酒者嘴里叼着牙签,很好奇地问,“你不吃饭叼个牙签干吗?”对方说,“我是在学他啊。”镜头转过去,《英雄本色》里小马哥嘴里叼着牙签的剧照放在一边。《英雄本色》中小马哥叼着牙签耍酷的镜头,曾经被很多人模仿,到《英雄本色2018》里,这样的浪漫化表达,已不被马柯所认可。

这种残酷的现实主义,还表现在片中反派哈哥对“道义”二字的无情嘲弄；还在于电影拍摄背景多次被清晰地展示出来,而不是被模糊的。镜头拉过去,青岛栈桥、小港码头、八大关的场景一一闪现,青岛“济宁路”的路牌,两次给出清晰的镜头,熟悉青岛的观众可以清晰地看到片中哪个场景是面向南的滨海道路,哪个是面向西的滨海道路。在青岛长大的导演丁晟,本可以将这些明显的标识模糊化,但对于想以坚硬的现实表达“英雄本色”的他来说,类似纪实的路标不必被模糊。

《英雄本色》表达的是浪漫的英雄以及兄弟情义,这种表达只出现在江湖题材电影里。《英雄本色2018》是残酷的现实和兄弟情义,兄弟情义仍在,但江湖已远。这是两类完全不同的电影,将两者分出优劣,也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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