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冬至

当人们还沉浸在大雪的兴奋之中，北风却把时间老人吹了个趔趄，与冬至碰了个头，定睛一看：“冬至”二字赫然入目。

早年，我对冬至理解并不深乃至于偏颇，常常望文生义，以为冬至，就是冬天到了的意思。其实不然，立冬，实际上已经拉开冬天的帷幕，只不过是一场大戏的垫戏，冬至才是压轴戏。严格意义来说，冬至是严寒冬天的开始。所以，冬至又一名“交九”。

北方地区有一首 “九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八十一，家里做饭坡里吃。当然各地不尽相同，特别是三九四九，有说“三九四九冻破兑臼”，也有说“三九四九棍打不走”的，总之一句话：三九四九是最冷的。从这首九九歌就反应了这个规律。早年农村有首民谣曰：“数九腊月好冷天，叫声丈夫把门关。 ”既反映了小夫妻甜蜜生活，又反映了天寒地冻人们居家取暖之心理。

青岛郊市区，冬至过后，主要的客人是“飞雪”。大雪纷飞，天寒地冻，人们关门堵窗，龟缩在热炕头上，男人喝茶聊天；女人干着手工活，比如打毛衣、纳鞋底等，也或男人们三五好友摆上炕桌，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拌白菜心、八角煮大绿豆，大葱、青萝卜蘸酱。烫一壶老烧或即墨老酒，海阔天空闲聊，有“把酒话桑麻”之意。至于“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或如明人张岱雪夜划一小舟到西湖湖心岛赏雪也是一种乐趣，不过毕竟是文人墨客所为，农村人没有这个雅兴。乡人也有自己的乐趣，那就是勤人修理农具，编制炕席；而闲人扎堆打麻将、打够级。上个世纪50年代，农村差不多都有一个大湾或池塘，数九寒天，结冰深厚，冰面如镜，正是孩子们的天然溜冰场，溜冰的来往穿梭；打陀螺的鞭响清脆，陀螺旋转如芭蕾，也是冬天早晨一景。至于城市，大雪过后孩子堆雪人，青年人拍雪景，乐不可支。

话说冬至之后虽然最冷，但离春天不远了。

◎侯修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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