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府老酒之妙

崔均鸣

我的家乡莱阳市穴坊镇与即墨区金口镇的物理距离相去八华里,而风土人情,乡间俚俗却毫无二致。比如,有这样一则谚语:“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壶老酒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壶。”总而言之,只要大家能够坐到一张桌子前,小酒盅一端,两杯老酒下肚,所有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所有的矛盾便烟消云散了。以酒为媒,用胶东话勾兑,以此稀释略显粗糙的日子,应该是家乡人所具有的独特的生活智慧。

在即墨,妙府老酒只有25年的成长史。但是,它恰到好处地继承了即墨黄酒“黍米必齐、曲蘖必时、水泉必香、陶器必良、湛炽必洁、火剂必得”的“古遗六法”,坚守传统酿造初心不改。“独持偏见,一意孤行”,这更像是一位艺术家的自信情怀,也符合山东汉子“一条道走到黑”的执拗性格。在市场经济大潮澎湃激荡的岁月里,这种气质让妙府老酒赢得了市场,也暴得大名。2013年,妙府黄酒传统酿造技艺即被列入山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前些日子,我们有幸走进妙府老酒厂,听该厂的主人于秦峰先生讲述自己的创业经历和人生故事,许多动情的细节穿插在坚硬的时间缝隙里。也许,那些只有当事人才能够品咂摸出的滋味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发酵出了浓烈的酒香。回首往事,在他的口中所传递出来的主题词除了“感恩”、“感谢”和“相信”之外,再无其他。在我看来,妙府老酒是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一个具有标本意义的缩影,该厂厂长于秦峰也是中国民营企业家的一个典型代表。受政策指引,被目标召唤。与此同时,他也经历了中国市场经济从稚嫩到成熟,从混乱到规范的一个复杂曲折的过程。他是亲历者,也是见证者。其间甘苦,可谓“一言难尽”。然而,于秦峰及他的妙府老酒还是挺了过来。他把自己挺成一位屹立不倒的山东汉子,把妙府老酒挺成北派黄酒的优秀代表。这些年,于秦峰也收获了荣誉无数。比如,全国轻工业劳动模范、黄酒行业惟一的中国酿酒大师、山东省首席技师、山东省有突出贡献的技师、山东师轻工首席技师、世界生产力科学院院士等等……从业40年来,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国工匠”。

在于秦峰看来,即墨四千余年黄酒文化是先輩留下的最宝贵的财富,作为“即墨黄酒传统酿造工艺代表性传承人”,只有严格尊重传统,才是唯一出路。因此,这些年来,妙府老酒在“煪糜、糖化、发酵、压榨、陈储、勾兑”六个酿酒环节中循规蹈矩,一丝不苟。也许,这正是妙府老酒以往赢得广泛市场的“妙招”所在。

眼下,于秦峰的儿子于渊超已经长大成人,开始介入妙府老酒厂的经营与管理工作。这名有着英国留学背景的年轻人,熟悉金融业务和市场营销,也比较了解资本运作。喜欢穿工装的“老于”与喜欢着西装的“小于”同时出没于工厂大院正成为妙府老酒厂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当然是一个关于“老于”与“小于”的故事。

“老于”与“小于”是老子与儿子的关系。“小于”当然继承了老爸对于黄酒制作工艺的较真儿精神。“小于”认为:在黄酒制作过程中,为了省事而“变通”不可取；为了谋利而“创新”更是无耻。与此同时,“小于”还认为,北方黄酒市场占有率目前还很低,妙府老酒的发展空间相当巨大。摒弃“酒香不怕巷子深”的传统营销观念,应该是妙府老酒厂再上新台阶所必须面对的市场“大考”。这些年,妙府老酒所推出的诸如“封坛节”等一系列营销新举措显然更多地体现了“小于”的行事方式。“老于”继续秉持他的“酒香”事业,“小于”则偏重于把妙府老酒迅速推出“深巷”。今年1月,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大型文化体验纪实类节目《非常传奇》(第二季)前来妙府老酒公司,拍摄山东省非遗项目——“即墨黄酒传统酿造工艺”专题纪录片,并于同年6月在央视播出；今年6月,妙府老酒还被选为“上合组织青岛峰会指定产品”。

传统的制作方法与现代的营销理念有机融合,构成了妙府老酒在新时代再出发的“双缸驱动”发动机。可以想见,在不太远的未来,妙府老酒会让我们对世界,对生活产生更深刻,更和谐的理解。快乐生活的妙处在于——把所有的不幸与痛苦抛之脑后。面对不期而至的风和雨,告诉世界:我们的生活其实很简单,也很滋儿。

复杂江湖,尽在一杯老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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