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落墨皆是画 ——读老舍《五月的青岛》

◇王春玲

多年前,第一次读到老舍先生的散文《五月的青岛》,脑海中浮现出仙境般的画面——花的世界、绿的海洋、美景中热气腾腾活着的人们……迫不及待地想去做画中人。那年五月,我去了青岛,欣赏过五月的青岛,更爱这篇文章。

《五月的青岛》是一篇充满诗情画意、情景交融的优美散文。老舍先生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提笔落墨都是画,画中处处见深情。无论单一的绿色,缤纷的五彩,还是鲜活的男女老幼,都可触可感。

作者通过两幅自然风景画和三幅社会风俗画的精彩描写,尽情地赞美了青岛的美丽,文章不仅立意深远、意境壮阔、语言优美,而且构思非常精巧。作者在安排五幅画面时,十分注意层次美。写花草,由“公园”到“路两旁”；写绿色,由山上、谷中、岛上、海上,想象至小岛上。既有大场面的渲染,又有小镜头的雕琢,犹如一位高明的摄影师,从多个角度展示青岛的美。

青岛的人怎能忘下海呢,本文描写五月的海,“绿,鲜绿、浅绿、黄绿、灰绿,各种的绿色,联接着,交错着,变化着,波动着,一直绿到天边,绿到山脚,绿到渔帆的外边去”。海就是青岛的第一个婴儿,无论是春夏秋冬,它都会以各种不同的姿态,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撒娇或者悲欢。“人面桃花相映红,必定是在那小岛上”,很自然地写到人,再美的风景没有人的参与也会少了灵动。

人们来到海边,尽情地享受着轻风和细浪,海岸上,微风中的少女恰似春天里一道移动的风景,快活的孩子们在游玩嬉戏。人们享受着五月的天气,享受着五月的青岛,享受着美好的生活。

最喜欢老舍笔下那些女子了,乍暖还寒,女子们早早穿上了春装,而且决定不再脱下去。“海岸上,微风吹动少女们的发和衣,何必再去到电影院找那有画意的景呢!这里的初春浅夏会响,风里带着春寒,而花草山水又似初夏,意在春而景如夏,姑娘们总先走一步,迎上前去,跟花们竞争一下,女性的伟大不是颓废诗人所能明白的。”五月的青岛,美得多姿多彩,与女子的美相映生辉,女性因为参与了缔造美而愈发伟大。

老舍先生的《五月的青岛》写于1937年这个特殊的时代,日本侵略军及德国传教士等外国势力在胶州半岛多有分布,到了真正避暑的时节,青岛就会聚汇许多外国的战舰和各处来的“阔人”。五月的青岛,才是真正属于青岛人的,老舍先生对青岛纵情赞美的同时也隐含着一腔悲愤。

我们中华民族日益强大,青岛早已是我们的青岛,五月青岛美如画,我们都是画中人。其实,四季青岛,各美其美,无论是游子、过客,还是生长于斯的人,都会沉醉于它的别样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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