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港琅琊,曾起硝烟 琅琊曾经贸易繁盛,也经历了中国第一次海战

琅琊台上的琅琊亭

休渔期前的琅琊港口忙碌景象。半岛记者张文艳

琅琊台秦阙(资料图片)

齐景公

夫差

半岛记者张文艳

随着考古工作的开展,夯土层剥开,琅琊之谜也正在一步步揭开,于是,我们将目光对准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山脉,帝王将相的往来,曾经硝烟弥漫,也曾经辉煌兴盛。琅琊发生过什么?我们将一一回顾。

小渔港的大故事

琅琊古港是一处天然的滨海古港。

前段时间,登斋堂岛前,因大雾在琅琊港口逗留了一个上午,时值休渔期前的最后一天,有幸目睹了众多渔船忙碌收获的场景,五六千斤的面条鱼从船上一筐一筐地倾到岸上,之后一道道工序有条不紊,按大小分装,以五块钱一斤和三块五一斤的价格出售。很快,一船面条鱼分装完毕,不少附近的村民前来抢购,有买三五斤的,有买十几二十斤的,大客户则直接用车装。

港口不大,每年在忙碌与平静之间交叉进行。日常餐桌海鲜来源于此,新鲜丰盛,只是,由于仅限于周边村民往来,所以人们恐怕已经再也难以将它与曾经辉煌的贸易大港联系在一起……

曾是海上贸易枢纽

讲述古港的历史,应该从滨海地带的东夷部族莒国开始。历史悠久的莒国可以上溯到新石器乃至旧石器时代,之后延续到夏商周三代发张石器。历史的长河将一个朝代从稚嫩灌溉到成熟,莒国也传承了夏商文明的璀璨成果,成为东南沿海一带实力雄厚、疆域辽阔的古老国度之一。

当历史的车轮来到春秋时期时,莒国已经变得强盛且强悍,雄厚的实力不容许这个国家低调,开疆拓土,征兵讨伐,“领地国土最大时东到黄海,西到今沂水,南到今江苏赣榆,北到今昌邑。山东半岛的琅琊湾,当时是莒国重要的海上门户”(《海洋文化的萌芽与先秦文化的交融》)。琅琊古港成为莒国海上贸易和海防的要地,可以说,是海上交通枢纽、商贸、文化交流的中转站。

此时的琅琊港,是莒国海上贸易枢纽和海上防卫重地。

良港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春秋战国时期,各国争霸中原,齐国先后兼并了莱国、莒国等古国,山东半岛胶州湾划归为齐国的版图。“青岛滨海地带西南部的琅琊湾,由于它在南北海路上处于极有利的位置上,逐渐发展成为春秋时期中国沿海地区的五大古港之一”,青岛大学教授、文史专家郭泮溪先生说。

齐国野心勃勃,获得琅琊古港的所有权后,立刻利用地形优势,使琅琊古港成为海上贸易文化交流的枢纽,为了成就霸业,还把这里发展成为齐国的海上军事重镇。

巡游是古代帝王显示自己霸主地位的最好方式,《晏子春秋》《孟子·梁惠王下》都记载了齐国国君齐景公乘船骄傲地巡视自己的领土,深深被少海也就是胶州湾的风光所吸引,“巡游少海六月不归”。齐景公出游,问于晏子:“吾欲观于转附、朝舞,遵海而南,至于琅琊……”这些古老的地名如今听来有些陌生,转附就是今天的烟台芝罘,朝舞就是今天威海的成山。过了芝罘和成山,沿着海岸线一路南行,经过胶州湾向西南抵达琅琊港。如此大规模的航海行动说兴师动众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当时的造船技术和船队规模、航海水平都很有限,短距离捕鱼出海还行,这么大规模的帝王出行,对船员的考验可不小。

在硝烟弥漫的春秋战国时期,琅琊古港能够繁荣发展,与齐国的重视和经营密不可分。春秋中后期,吴国、越国、燕国都很重视海洋文明的推动,形成了会稽港(绍兴)、句章港(宁波)、琅琊港(胶南)、碣石港(秦皇岛)、芝罘港(烟台)等。最终,琅琊古港作为连接南北海上交通的重要枢纽,脱颖而出,一跃成为五大古港之首。

琅琊港还让海上文化交流成为一种重要的交流方式,齐国掌控琅琊古港后,与吴国、越国、燕国的通商及文化交流更加便捷,很快发展成为海上军事强国,这也使得那场著名的海战,在开始之前就意味着结局已定。

良港的辉煌与落寞

琅琊港的辉煌没有结束。

唐代,琅琊港为南方通往北方的主要港口,原胶南市张家楼镇东安子村曾出土两件唐中期长沙窑烧制的瓷器。据《诸城县志·山川考》载,宋代,琅琊港为山东与高丽通商的重要港口,“故曾筑高丽馆”。《文昌杂录》亦云:“在宋时,为高丽往来要地,起居郎杨景略,左司郎中钱勰奉使高丽”,即从琅琊港渡海。元代,“海运漕粮至琅琊以供京都”,琅琊港为南北水运“皇粮”的重要枢纽。

琅琊古港的转折主要在明代时期,此时的琅琊港由盛衰落,《诸城县志》载:“自明罢海运,或梗于倭寇”。繁荣的商港由于倭寇的抢掠而航船稀少,而渐渐成为民间通商的小港口。

当年的琅琊古港,经过专家的多次论证,最终初步确定为夏河城村南,东到吴家村,西到红石头村、南到刘家崖下连同陈家贡湾在内的一片葫芦状海湾。它北有车轮山,南有胡家山,东有琅琊台山,西有紫良山环绕,阻挡着四季海风,所以港湾内水波不兴,确为天然良港。而且它背倚齐邑(秦为琅琊郡),两千多年前,浩淼的海水可达城根,大船泊在湾内,小船可驶抵城门前。从齐桓公到汉武帝,历代帝王的船队进出琅琊港,在齐邑驻跸。

广袤的海湾容纳过秦始皇和徐福两支庞大的船队。“秦始皇等帝王登琅琊台祭祀时,当由琅琊郡出发,出城在琅琊港登船由陈家贡湾转至唐岛湾登岸上台。从而诠释了沐官岛至斋堂相距30余华里,为何官员跑到遥远的西边小岛上去沐浴,因为两岛距陈家贡湾的距离基本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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