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现大港火车站百年往昔,探寻七十余年前仓库爆炸案之谜 商河路往事迷雾重重

半岛记者张文艳

商河路2号,已百年之久的大港火车站,被认为是胶济铁路最早的起点；1948年商河路37号,军火库一声巨响,几千人受灾,举国震惊!泰山路上和商河路上的红色记忆,以及一些商业故事、文化印记,都为这座城市的发展进程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半岛记者从站台出发,穿越时光,和老居民一起,再现老城往事。

昔日人声鼎沸的枢纽站

车站内外,有迎来的喜悦,也有送别的伤感。

1899年,在德国强行租借青岛不到两年,和胶济铁路一起修建的大港火车站建成了。车站不大,使命不小。

胶济铁路上重要一环

若为当时之游人,肯定会对青岛的变化感到吃惊,8年前的1891年,青岛是按照清末的规划进行的,修建铁码头,建造炮台,防御东方之滨遭到列强侵犯。只是,一切还未准备就绪时,德国侵略者便找到了登上这片土地的借口。他们蛮横无理,强行签订了租借合同,一个不大的村镇就这样淹没在了城市的进程中。

德国随之而来99年规划开始执行,胶济铁路是他们重要的一环。

与铁路同时修建的,是大港火车站。车站最初的模样已经消失,重建的火车站和原来的模样相差不大,红瓦黄墙,与老城区的建筑风格一致,砖石木结构,包括阁楼在内共有三层,两扇拱形大门,迎来送往。阶形山花,六扇竖窗,竭尽所能地展示着它的与众不同。“建筑面积978平方米,最初设站长室、行车室、售票房、候车室、行包房等。楼内有木制旋转楼梯,红漆地板,门窗为拱形”(《大港火车站》李明作)。

胶济铁路通车后的最初几年,大港火车站成为始发站,承载着码头运输和铁路运输的连接作用。这也是德国侵占青岛时期的规划初稿,“依照以港口、铁路和商业区为重点”,以“德国在远东的军事基地和港口贸易城市”为城市定位,目的是试图沿胶州湾东岸、城市的西边缘修筑铁路,路港相连,以利在租借地内推行自由港制度。

“1910年,这一规划的扩张计划依然以港口和铁路为城市布局的依托,要求沿胶济铁路两侧自南向北带状展开,并以大港为中心,形成港口、仓储和货物集散枢纽区”。在1935年1月青岛工务局完成的实行都市计划方案的初稿中,则明确划分:城市交通体系以大港为中心,大港车站为总火车站,并在胶州城东平原规划综合车站,临近栈桥的青岛火车站则为单纯的铁路客运车站。

若为外来务工者,完全可以背着行囊,走出车站,随即在码头找到活计。

来往的客商,行走的小贩,以及靠活的洋车夫,熙熙攘攘,尤其是又火车进站的时候,兜售的,接人的,扛活的,掺杂着“拉着吧,先生”“坐车走吧,小姐”的揽客声,一派繁忙景象。

车站周边的商河路上,进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饭店、客栈、商号云集。商河路以及周边有天泰栈、保安栈、连兴栈、元兴栈等客栈,为旅客提供方便。还有洋车行,后来换成了三轮车社,而且车站离馆陶路汽车站也不远,交通很是方便。

爬绿皮火车坐“马笼子”

对于大港火车站的记忆,可能年轻一点儿的读者印象并不深刻,但对于很多土生土长的青岛人,或者上了点年纪的人来说,大港火车站有他们童年或者青春的记忆。

青岛文史学者于向阳先生回忆说,上世纪60年代,生活困难的时候,他们一些大院的孩子们还会想方设法爬上火车到郊区去挖野菜,他们利用绿皮火车到蓝村才查票的“漏洞”,翻过围栏,爬上绿皮火车,“绿皮火车那燃煤烧水的锅炉,打了补丁板直的座椅,能够开启上下推拉的车窗,漆痕斑驳的行李架以及车厢顶部小电风扇,在我们普通大院的孩子看来,都是当时最先进的物品”。喇叭里传来的女广播员报站声:“沙岭庄站到了。其后是四方站到了,沧口站到了,楼山站到了,女姑口车站到了,城阳车站到了,韩洼、南泉、蓝村车站到了……”火车在“哐当哐当”声中前进着,十几分钟一站,十几公里一站,不慌不忙。小伙子们到城阳就下车,挖了野菜再上车。

过去的火车时速不快,见站就停,方便了沿线农民,他们带着土特产挑着担子,搭乘火车运到城里卖掉,然后再搭乘火车回家。

一些乘坐火车到郊区上班的市民,也乘坐“马笼子”职工摆渡车,来回上下班,“‘马笼子’车厢里没有座位,没有窗户,只有一些拴绳子用的把手,一扇大门有两三米宽。上车时一般开得都比较小,人们扶着门框和门边上的两个把手,爬上那一米来高的车厢,还比较省事,如果门开大了一点,仅拉着门框的一个把手,这个高度除了年轻力壮的小伙,很多人都望‘门’兴叹”(《难忘大港火车站》姜华作)。

大港火车站旁,还有一条地下人行通道由商河路通往新疆路码头,许多年里是青岛唯一的地下通道。看火车,追火车,钻大港火车站地下通道,成为青岛孩子最深刻的记忆。

随着火车提速,大港火车站逐渐失去了原有的热闹,它的火车站功能逐渐衰退,随之,繁盛的周边产业也逐渐消失。

半岛记者行走在商河路上,发现这一带修车、洗车行很多,算是交通的别样延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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