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艺独步天下,奈何后继无人

陈换香丈夫展示马尾荷包。

正在制作荷包的陈换香。

□本报记者刘英娜/文

新华网记者王生元/图

端午节前的一个月,陈换香就准备好了为节日“特供”的荷包,形态各异、尺寸不同的荷包装满了大纸箱,看着这些熬心做出来的荷包,陈换香不由地感慨道:“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荷包也做得没有前几年多了。”

陈换香是庄浪县朱店镇贾沟村人,庄浪马尾荷包传承人,手艺精巧,制作的荷包种类繁多,美不胜收,是方圆百里有名的“能手”,她制作的马尾荷包多次在平凉、天水、庆阳等旅游节会上展出,受到国内外的游客青睐,争相收藏。马尾荷包也已经被指定为首批全市旅游纪念品,列入甘肃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追问起马尾荷包的历史和制作手法,陈换香笑着说,似乎奶奶的奶奶小时候就有这样的荷包,就是这种做法。

马尾荷包材质讲究,造型别致。相传,在清朝时,庄浪骡马成群,马尾资源丰富,民间开始盛行马尾编织工艺,精制各种香草荷包,多数人更是以佩戴马尾荷包为荣,将这当做崇高地位的象征。如今,荷包早已走进千家万户,佩戴马尾荷包成为庄浪人端午节不可或缺的习俗。

陈换香介绍说,马尾荷包的独特之处在于,荷包上包裹着用马尾巴毛编织的特定花子的网络,上面绣有龙凤呈祥、十二生肖、福禄寿喜、花鸟鱼虫及文字符号等,寄寓着五谷丰登、平安吉祥、生活幸福的美好祈愿。马尾荷包最常见的式样是石榴和花瓶制作时要先画出图样,剪好布料,再将两者粘贴在一起,在布料上绣上花朵、文字、动物等花样,填充好香料造好型再缝制起来,这才算完成了荷包的初级制作阶段。接下来就是马尾荷包最难也是最核心的步骤:用洗净煮软炮制好的马尾进行编织、打结、打边。以一个十六厘米见方的花瓶为例,正反面先各编7条约4厘米长的辫子,辫子之下要打出108个结,结成72个网格,网格向下的拉线与同样打成辫子的边线连接,这些辫子和网格的松紧、长短全部要凭长期形成的手感掌握,松不得紧不得,“这就是马尾荷包独一无二的地方,完完全全是手工活。”陈换香说,自己做过的最大荷包,编了25个辫子,405个结,半个月才做了两个。

马尾荷包工艺独特,体现出悠古的地方风情和民俗特色,散发着传统文化的浓厚气息,深受人们喜爱。如今庄浪养马的人家寥寥无几,马尾难求,心灵手巧的庄浪妇女与时俱进,用黑色尼龙线来代替马尾,同样光滑有韧性,却比马尾更匀称,长短也更容易控制,做工上倒是更进了一筹。然而,正因为马尾荷包做工精巧,对制作者的手艺要求很高,耗时耗力,如今,精通这项手艺的人日益减少,优秀传人更是凤毛麟角,马尾荷包后继无人,这让陈换香很是忧愁。

陈换香说,小时候看奶奶、妈妈和婶娘们做荷包,耳濡目染,自己也喜欢上了做马尾荷包,并且一做就是30年。那时候没有绸缎,只能用些花布头拼着绣,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材料又齐备,可做荷包的人却越来越少了。现在村里会做马尾荷包的就几个人,还都是中年妇女,年轻人喜玩不喜做,耐不下性子学习这门古老而浪漫的手艺,今年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只学了几天就嫌太难不学了。

“如果能把马尾荷包作为一门产业发展起来,可能会有希望。”陈换香告诉记者,做一个16厘米见方的荷包得两三天时间,这种大小的售价一百块钱,卖得贵了消费者不接受,便宜了又不赚钱,荷包还要受节令的限制,“费时费力不挣钱,人家一天打个小工就挣一百多,谁还愿意学做荷包啊……”陈换香很无奈,“现在我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了,我希望有爱好者,年轻娃娃能来学着做荷包,这是庄浪的民俗文化,我总想着把这个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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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浪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庄浪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