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炜杰:光影流转　黄土情长

□本报记者曹鹏伟

在听到自己导演的短片《小羊,小羊》入围第22届香港IFVA独立短片及影像媒体节亚洲新力量组的时候,灵台籍导演冯炜杰并没有在这样的喜悦里沉迷多久,当他静下心来,家乡的一切就会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在脑海里回放,一缕泥土的芳香反复游离在他的鼻息里。冯炜杰说:“外界关注的并不单是短片本身,还有更为厚重的陇东天地、人文特质。”

始于1995年的IFVA是一个旨在推广香港及亚洲独立影像媒体创作人的摇篮及推手,涉猎的范畴包括短片、录像、动画及媒体艺术。冯炜杰的作品《小羊,小羊》有幸成为了2016年中国大陆入围IFVA独立短片及影像媒体节亚洲新力量组的两部短片之一。

1991年,冯炜杰生于灵台县独店镇马家塄村马家湾社的一个农民家庭。2012年,冯炜杰考到北京学习电影,他重点学习的是纪录片和电影,在对电影的学习和探索中,他逐渐喜欢上了台湾导演侯孝贤和伊朗导演努里·比格·锡兰的作品。大学毕业后,他留在了北京,以拍广告、宣传片为生。

2015年暑假,冯炜杰带着一台单反相机,几乎没有准备剧本,只带着一个想法,就开始了他的短片拍摄。他想讲一个关于乡村儿童的故事,他说:“农村题材有我熟悉的元素,如何用单薄的资源拍出有深度的东西,对我来讲是一个挑战。”

冯炜杰回忆,他小时候和小伙伴去山上放羊,羊吃草,孩子们忙着挖柴胡,回家的时候喊一声“绵噶”,羊们就从远处跑了回来,跟他回家,他对羊,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冯炜杰的第一个演员就是一只小绵羊,他每天都会给小羊打牛奶,用奶瓶喂养。渐渐有了头绪,冯炜杰开始打腹稿,决定讲一个与小羊有关的故事。他找了4个小孩试戏,挑了一个合适的担任主演平平。这个孩子的父母都在天津打工,很自然就入了戏。平平的爸爸由冯炜杰的爸爸出演,他的表弟当录音师,灯光师是他的高中同学,道具师则是一位亲戚。《小羊,小羊》拍了10天左右,最大的困难在于转场。没有车,全靠步行,要么就骑着自行车转场,一人骑车,后座再带一人,小羊没人抱,就跟在自行车后面跑。

在电影中,平平因为爸爸卖掉了小羊而非常生气,拿了根棍子将家里的荞麦糟蹋倒了一大片。冯炜杰说,当天是个阴天,不能拍戏,恰好二伯让他将一亩多荞麦打掉,换种小麦,他觉得就这样打掉太可惜,就顺便拍了一段,恰好成了片子的亮点。

10多天的拍摄,大家都抱着玩一玩的态度,拍摄现场很开心,大家累了就躺在草地上聊天,没有人罢工。片子拍完之后,大家看了成片后觉得有点闷,等到了北京,大家看的时候反而觉得很不错。

后期制作时,因为单反拍出的画质太差,没办法调色,冯炜杰只能用黑白去表现,却恰好“挖掘出了影片的另一种特质”。

获奖后的冯炜杰,虽然身属北漂,但他有自己的想法:“我自知欠缺天赋,但好在我有执着为伴,勤能补拙,总会进步。”他想过几天再到农村看看,“我的根在黄土大地,只要脚板搁上去,就会有生生不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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