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宁皮影戏和它的“守望者”

皮影人物特写。

张守忠和他的戏班子在演出。

□李喜娥王华

皮影戏是我国出现最早的戏曲剧种之一,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在静宁当地叫“牛皮灯影子”。20世纪以前,因地理环境影响,静宁全县境内交通运输不发达,广播影视业发展滞后,群众的文化娱乐活动形式单调,内容并不丰富,只有在年头节下、岁时节令时候自发组织起来进行群聚娱乐活动,这样便形成了皮影戏演唱活动的特殊地理人文环境。由于皮影戏演出设备轻便,唱腔丰富优美,表演精彩动人,在静宁民间颇受欢迎。

2016年,静宁皮影戏入选平凉市第三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根据县志记录,以前静宁皮影戏表演最出名的要属甘沟乡的马德昌(1923--1997)先生。他生前刻制、收藏的皮影有7大箱3100多件,其中有《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猪八戒义激美猴王》、《泾和龙王娶亲》、《帅帐》、《龙王巡海》等。很可惜这些皮影在马德昌去世后被他儿子卖给了广东人。据《静宁县志》记载,马先生收藏的皮影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件明代初期的皮影,叫“月宫”。看起来虽然有残缺,可它在电钨灯的照射下,即显出斑斓夺目的色彩,很有艺术、收藏价值。

现如今在静宁民间进行皮影戏表演的皮影戏班主要有三大家:古城乡上李村张守忠戏班,甘沟乡屯堡村上大路社的张玉元戏班和甘沟乡王川村岔口社的桑维禄戏班。除了张玉元戏班较为固定,其余两家戏班均为半农半艺的临时组织,农忙时在家务农,农闲时或节日、庙会时期就进行演出。演出地点有隆德、庄浪、西吉、固原、会宁、通渭、甘谷、天水、秦安等地。

“口唱千古事,手操百万兵。四弦丝丝语,鼓磬艾艾鸣。”这是一首古诗对皮影戏的描述。除了嗓音低、不能唱“千古事”,其余的三项,张守忠可是行家里手。今年69岁的张守忠是静宁皮影戏传承人中年龄最大、才艺较多的一位,他从9岁起跟着皮影戏班走南闯北进行表演,至今已整整60年。“别看舞台小,没有扎实的功夫是演不了的!”张守忠会吹会拉琴会打鼓会操作,还有多年的皮影制作经验。

张守忠说,制作皮影时,要选用厚薄适中、质坚而柔韧的牛皮,制作时先将样稿轻画在牛皮上,之后用透明颜料着色。制作的戏剧人物角色要齐全,生、旦、净、末、丑一个都不能少。制作皮影非常不容易,一般一年时间才能制作一套,一套最多也就几十件,但制作的成品很耐用,做好后可以一直用下去。

“演了一辈子皮影戏,就没想过要放下皮影这门艺术。”为了增强演出效果,张守忠还购买了一套音响设备,只要有演出邀请,他就带上所有最新设备,叫上临时的班子成员,全身心投入去演出。他和演出班子成员的足迹遍布宁夏甘肃两省9个县,每年演出10场次左右。

谈到静宁皮影戏的发展与现状时,张守忠说:“近些年,皮影戏的现状大不如从前,以前每年至少要演出15场次,现在能维持10场次就不错了。现在的年轻人大都对皮影艺术不感兴趣,由于演出费用低,也没人愿学。”

为了弘扬和传承,张守忠前些年收了一个徒弟,还把大儿子张定虎留在身边学习皮影制作技术,近年又在隆德县联财镇找了一位爱好皮影戏的搭档,只要有演出他们就一起进行皮影专场表演。

对于皮影戏的未来,张守忠倒是很乐观,“近年来皮影戏的观众虽然在减少,但还是不断有人要看,只要有观众,皮影戏就不会消失。”

桑维禄从事皮影戏表演近30年来,基本上都是单打独斗,戏班成员都是临时的,而且还分散在好几个乡镇,有演出时要凑在一起很不容易。他自己会唱会操作,也会敲鼓,但一直没有徒弟,子女也都不感兴趣,面临着传承危机。

张玉元虽然从事皮影戏只有20年,但近70岁的他热爱这一行,心态乐观,精神矍铄。为了全身心投入到皮影戏中,他把自家的果园移交给亲戚管理,自己组建了一个7人的固定戏班子,当起了“老板”。他的戏班子白天唱秦腔,叫自乐班；晚上演皮影,是“非遗”传承人。

为了把戏班子办好,张玉元四处招贤,广纳人才。这两年,他把一位近50岁的秦腔演员招录进来,成为正式成员,因为他也会操作皮影；又将一位热爱唱戏的机关干部纳入班子,在皮影戏中唱旦角。由于班子专业,演出效果好,每年都会受到很多邀约,年演出至少20场次,而且一经演出,就成为常客。“除过本县不说,我的戏班子已经在宁夏隆德、西吉以及会宁等地连续演出两年了,以后他们还会继续邀请我们。”张玉元高兴地说。

谈到戏班子的发展前景,张玉元告诉记者,他希望能尽快把接班人培养好,接班人不仅要能唱会弹,而且要人品好。“皮影戏项目多,收一个徒弟怎么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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