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女:17年守候情未了

□杨文锐

床头灶前,穿衣喂饭。这是人们对孝老爱亲最朴素的理解,因为这是生命最基本的需求。而要将这平凡演绎成一种精神,必有别人不知的艰辛。

华亭县马峡镇赵庄村老庄社普通妇女桑女,多年来精心照顾生病公公,让老人的晚年生活温馨相伴,也为儿孙后辈树立了学习的榜样。

桑女的公公何玉真今年89岁,是一位老党员。十七年前,老人的儿子何立科突发脑溢血撒手人寰,这晴天霹雳般的打击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而正是同样经历悲痛的儿媳妇桑女,擦干眼泪,撑起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家。丈夫去世后,一家老小的生活重担就落在了35岁的桑女身上。白发人送黑发人,忧苦与失落自不必说。失去儿子的老人时常情绪失控,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三个成长中的懵懂男孩,也时时考验着母亲的能耐。忙和累让她如极速旋转的陀螺,孤独而顽强地奔跑在自己的轨道上。

人们都说女人当家苦累多。失去丈夫的桑女真可谓尝尽了生活的艰辛与凄凉。那时候的赵庄农村,还没有啥机械化投入,田间劳动几乎都是肩拉背扛。春种秋收,她就是家里的顶梁柱；风里雨里,锄头、镰刀、架子车将她陪伴。倒了,她爬起来；病了,她咬咬牙挺着。她用对家庭和丈夫的爱作支撑,自尊而顽强地守候着属于自己,也属于社会的人间美德。艰辛的劳作,精神上的创伤,使原本就瘦弱单薄的桑女患上了严重的腰肌劳损、失眠等多种疾病。看到她背负的生活担子太重,亲戚乡邻有劝她离开的,有给她牵线做媒的,可都被她婉言谢绝。她说孩子还小,受点苦累不要紧,但公公已经失去了儿子,绝对不能让老人因自己的离去而伤心了,这会让她感到不安和内疚。

就是这么个朴素的想法,桑女一心一意地守护着一家老小,守护着这个家。时光过去了十几个年头,孩子们一个个长大了,老人也慢慢走出了失去儿子的阴影。正当桑女想长舒一口气的时候,2010年,公公何玉真又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经医生急救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却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护理长期卧床的病人,不仅靠力气,更得靠耐心和细心。公公生活不能自理,最重要的就是大小便的问题,刚开始,传统观念很强的老人坚决不让儿媳妇靠近,桑女就以女儿的耐心劝说。为了更好地照顾公公,桑女就在公公住的上房给自己支起了床。无论白天夜间,只要听到老人有响动,她就即刻来到床前,看看是不是床太凉或太热,问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2013年夏天,桑女在地里劳动时,被家畜撞下山沟,造成左侧锁骨粉碎性骨折,医生说要住院治疗,可她简单治疗后就回家了,因为老人离不开她的照顾。那段时间,她硬是忍着巨大的疼痛干家务、照顾公公,也没有打扰到在外打工和求学的孩子。她说自己几十岁了,痛是一天,累也是一天,只要还能坚持,就决不影响孩子。

老庄地处关山深处,离县城较远。为了让公公吃好一些,她除自己饲养土鸡外,还在菜园里种了各种蔬菜,一日三餐,她想法设法不重样地做；为了不生褥疮,她除给老人勤换衣服被褥外,还学会了一套按摩技术,每天定时为老人翻身按摩,几年来,老人的身上没生一处褥疮,床上没有一点异味。公公有时心情不好,端到嘴边的饭不吃或打翻饭碗的事时有发生,但她毫无怨言,仍如女儿般体贴安慰。在她的影响教育下,她的儿子、儿媳对爷爷也都十分孝顺。儿子在外打工,时常打电话问候爷爷,儿媳得空就帮她照看老人,哄爷爷开心。

桑女25岁的儿媳真情地说:“婆婆这样对爷爷,也是给我们做出了榜样,我想如果婆婆老了病了,我也会这样照顾她。但是,我真心不想让她得病,她这一辈子已经够苦了,好人应该有好报,我希望婆婆健康。”

好人终有好报。如今,桑女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一个儿子大学毕业成为了一名乡镇干部。桑女也被评为全县孝老爱亲先进个人。虽然眼下的日子还不富裕,但她却很知足。她说现在政策好,修房子种地都补助钱,她和公公还领取着养老补助。等攒够钱,她也打算修新房,让公公住上小康屋,过上更舒心的日子。

在她家中笔者看到,桑女小心地从柜子里取出县上发的孝老爱亲荣誉证和奖杯,仔细地用手抚摸着……她珍惜的这些荣誉,不仅是对她孝老爱亲行为的最高奖励,也是她留给儿孙和社会的精神财富。十七年的守候,一生的艰辛,桑女,情未了,爱仍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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