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璋:痴心写作的农民作者

□本报记者何义文张小勇

他一直生活在农村,一边躬耕陇亩、打工持家,一边利用业余时间笔耕不辍,坚持文学创作,把文学写作当做一种事业,当做毕生的追求而呕心沥血,持之以恒。

石文璋1952年出生在华亭县安口镇,祖父石殿玺为清代四品道台,父亲石如桂毕业于兰州大学,母亲李淑贞毕业于平凉省立女子师范。由于家庭世代书香,石文璋自幼在母亲的教育下,熟读《三字经》、《百家姓》、《女儿经》等启蒙读物,为他后来的文学创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小学毕业后,由于家庭成分不好,石文璋被拒之中学门外,从此走上社会,开始了艰辛的生产劳动生活。在回家参加劳动的过程中,石文璋从来都没有放弃看书,达到书不离手的痴迷程度。由于当时能看到的书很少,他就把《新华字典》和《成语小词典》逐页、逐条看过好多遍,还抄写出了厚厚一本字典词条解释。

正是由于长期的阅读积累和艰苦环境中的艰辛生活体验,激发了石文璋文学创作的巨大热情。

刚刚开始文学写作时,由于没有稿纸,石文璋就在街道上捡来别人丢弃的废纸,压平在背面写。许多熟悉他的人都经常把用完的记账单、文件、材料等给他,让他在背面写作。1988年春节过后,石文璋搜集素材准备撰写小说《生死之间》。走在路上,由于思考得太投入,他被迎面而来的一辆大货车挂倒在地上,耳朵被擦破,脚被汽车轮胎碾烂,头部也受了伤,肇事司机逃逸了。住进医院后,躺在病床上,石文璋对生死有了更加真实的体验。他趴在病床上奋笔疾书,完成了小说《生死之间》。当来看望他的朋友们看过小说后,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文章也被朋友推荐发表到了县上创办的《汭水》杂志上。

为了搜集写作素材,石文璋经常徒步几十公里,到周围村子里向年长的老人请教,听他们讲发生在村子里的故事和传说。回家后,他挑灯夜战,把听到的故事迅速记录下来,一有空就修改完善。

“记得有一次,我在山坡上正在写一篇新收集的民间传说。由于写得太过投入,我完全忘记了身外的世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传来的鸟鸣声吓了我一大跳。惊醒过来后,由于还沉浸在故事当中,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石文璋说。

在他的努力下,当地流传的许多民间故事得以保存和与读者见面。他先后整理编写本地民间传说故事200多篇,创作散文50多篇。1991年,小说《见子河的传说》在《甘肃税务报》发表；《三女子英烈坟》、《丘爷庙的传说》、《石竹花》、《尿不湿》等在《煤城税事》、《汭水》等杂志发表。

1998年开始,石文璋被聘为华亭县文史资料研究撰稿员。在给《华亭史话》撰稿的过程中,他深深感到沉重的历史责任感。

“许多有价值的历史古迹和民间传说,随着农村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和许多老年人的相继谢世而永远被埋葬在了地下。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在有生之年坚持去挖掘和挽救这些濒临消失的文化遗产。”他对记者说。

在文学写作之余,石文璋靠干粉刷的活儿维持生计。他经常骑着自行车,带着粉刷工具来县城揽活,许多熟识的老朋友都会留意帮他找活干。

最近几年,由于患上了腰椎间盘突出等疾病的原因,石文璋写作受到了很大影响。加之不会使用电脑,投稿更是难上加难,但他对写作的热情却没有丝毫减弱。他写作的底稿都是一沓沓发黄的稿纸,上面的字迹规整秀丽。

石文璋说:“刚刚开始写作是出于对写作的热爱,但现在我坚持写作,除了热爱,更多的是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我写华亭的历史故事,写身边的人和事。身边也有一大群支持我写作的朋友。我得加紧写作的步伐,尽量在有生之年能为华亭留下更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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