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征南
“雄鹰飞得高见识超同类,老狼走得远吃福超同类。”这是彝族地区广为流传的一句谚语。这句谚语鼓舞了彝族小伙几黑·阿合吉惹,使这位听不懂汉语、写不好汉字的彝族青年,克服种种常人意想不到的困难,钻研汉语文字,苦练文学基本功,经过几十年契而不舍地追求,终于成为一名书写彝族风土人情和现实生活的作家。
从小立志当作家
几黑·阿合吉惹离开横板房走出山寨时,还是个听不懂汉话、写不好汉字的半愣子小毛头,外面的世界让他大开眼界。他有颗躁动不安的心,打小有一种欲望,总有一天要把他生活的地方,那一幅天苍苍、野茫茫的原始景象,和彝族的文化情思、事态人情、风土习俗,都写出来献给读者。
“竹篮往上编,人往高处走。”他把渴望变成了他的实际行动,暗暗下决心,立下了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为此他付出了高昂代价。
几黑·阿合吉惹参加工作后,每月有了薪水300元整。这在现代年轻人眼里,简直就是被忽视的收入,但几黑·阿合吉惹却笑了。他凭着这300元钱,养活老妈,培养他的弟妹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也为自己营造作家之梦,打下坚实的基础。苦不苦呢,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被分配在一个山涧小电站,工作是两班倒,上完夜班他要赶回家里干活,赶上轮休,他可在家玩命干48小时。他早年丧父,母亲带着他和五姐弟苦撑着这个家。生活的困境,使几黑·阿合吉惹过早的成熟——幼年时,他曾勇敢地阻拦着豺狼的围攻,能把牛羊牧养成群;童年时代,他握着粗重的锄棍,像个成年人在洋芋地里挥舞自如;那年上山砍柴时,拎着斧头还与黑熊对视过呢……他不怕也不敢怕,他累但一点也不能说累,因为上有母亲需要他安慰,下有弟妹要他抚养。一想到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就自豪,就兴奋,就像能量巨大的太阳,尽情地发挥和施放自己的热量。
在轮休的当天,不管多晚,他都要爬3个多小时的山路赶回家里,有荞子和山芋等着他收割,母亲和弟妹在盼着他呢。可是回来的路上就不那么精神了。有时是刚熄灭地里的火把,就匆忙趁着晨曦往单位赶,还要背着荞麦粉和山芋,这是他一周的口粮。他吃不起食堂,只好自带口粮充饥。一不小心,连人带物就跌落在山谷里,免不了鼻青脸肿,皮破血流。“划破皮不要紧,皮会再长出来:流血不要紧,血会自己生出来。”这是他阿嫫的话,他不怕。
苦练汉字
小鹰要展翅,先要练翅膀。他要当作家,就要懂汉话练汉字。先向书本学吧。他买了字典,对照小说看,弄不明白的词汇,就在字典里查。光查字典不够用了,就在现实生活中学,拜同仁为老师。他在广播里听到“肮脏交易”四个字,就问:“师傅,肮脏的肮字咋个写?”“干啥子?”“我要学着写汉字。”“啊?汉话都说不伸展,还写汉字?”人家“哼”了声,拂袖而去……
为了自己的夙愿,这样的嘲讽他可以忍受。他一天可以不吃饭,但绝不能不动笔,写作成了他生命的唯一爱好。他在地里干活,歇下来就拿树枝在地上写字;他望着大山,大山就变幻出许多字型和故事来;工作中,手里的活一停下,他就掏出笔把自己所见所闻、自己的感受都记录下来。他进入了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甚理解的状态,旁若无人,心无杂念。受些冷眼算什么!如今他不仅能写字,而且能把文字组合起来串联成文章了,心里乐着呢。他像个雏鹰,在悄悄地扇动翅膀,似乎感觉到自己渐渐地成熟起来。
翅膀硬了就要飞,可要飞起来还真不容易。他大着胆子向外投稿了。一次二次,再三再四,投稿时的心情,像风吹树林,风起云涌,过后风平浪静,杳如黄鹤离去。他不服气,见人就腼腆的他硬着头皮找到编辑部,他想问个原由,没想到事与愿违,不仅没问出个原由,却实实在在碰了个钉子。
一气之下,他狠了心——“写!我就不信,都是阿嫫生的,别人能写出文章,我就不能!”他在心里发誓赌咒:我要争气,为自己也为彝族人争口气。汉人有句话: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就算我是块铁杵,十年二十年也要把自己磨成绣花针!
坚持到底
“风吹不倒大树,刀砍不断河流。”不屑一顾的冷眼,冷嘲热讽的语言,都没能阻挠几黑·阿合吉惹攀登文学之路。他从心底发出呼唤:我要行动!要想成功只要辛勤耕耘,坚韧不拔。坚信太阳会向我微笑的……
没用二十年,仅用了五年,他的作品先在市级刊物上发表。很快,他的小说先后被《四川文艺报》和《四川现代作家》刊载。由此,他越发不可收拾,他的作品越来越多,他的大名亦见诸省市报刊,成为川滇小有名气的作家。在200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前,他终于完成了近30万字的长篇《大老婆小老婆》,发表后获得广泛好评。至此,一个不懂汉语不会写汉字的彝族青年,经过不懈努力,以不屈不挠的精神,自学成才,终于成为名副其实的作家。
他,就是我们盐边县红泥煤矿变电站职工——杨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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