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公里

□废墟舞者

我自火红年代的五十一公里

擦肩而过

我自三线建设的五十一公里

擦肩而过

还好

正是这一个地名

在我记忆里深刻

五十一公里

是一个地名

长在一个绽放攀枝花的渡口

那里曾有林业局，养路总段，街办

还有包子铺，街边麻辣烫

农贸市场边有一家卤肉摊

摊主是我的朋友

他把九岁的儿子送去了少林寺习武

重要的是

那里还有过一所中学

那里离殡仪馆也很近

读了很多书的人

未必就有几个人读得懂生死

据说那里当初没有人家

甚至一棵树一块石头都没有

从平地至此正好五十一公里

因为没有参照物供取名

就叫了五十一公里

简称五十一

直到有一年

中学分来了一名女大学生

她美丽如斯

用她如花的青春

丈量了

这五十一公里的生与死

在那年秋风刚刚开始惆怅的时候

大三线丈量下来

似乎也只五十一公里

几公里远的殡仪馆

她的脸如落寞晚霞的酡红

滑落天一般辽阔的病床白枕

火化过那位美丽的女老师

这唯一的爱人

思起当初的美好

宛如今日之美好

这世界有冷有暖

也就有了生与死

五十一公里啊

你比永恒还要长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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